谢温咳了一声,笑问:“怎么了?”
舒桥小心地将软垫揣在怀里,小声问:“谢温哥,我可以问问……这个软垫,是谁给我的吗?”
谢温的笑容一滞,蓦地没声了。
舒桥看出了他的迟疑,又小声试探道:“不能……讲吗?”
能讲……
还是不能讲呢?
谢温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只好察言观色地看看一旁的祖宗——
祖宗面不改色,但飞来一记眼刀,眼刀如箭矢,上面还挂着一封信,明晃晃地写着几个字:“给我好好说话。”
谢温:“……”
草。
他倒是想好好说话。
但是。
祖宗。
你给过过我好好说话的机会了吗?!
他在祖宗那凌厉的眼刀和舒桥那认真的眼神里来回扑腾,晃晃悠悠地想到临行前沈大少爷对他说的话——
“我在这十八个软垫中选了一个最好看的,你记得一定要完好无损地把他送到舒桥手上。”
沈大少爷靠在门框上,端庄又华贵。
“
如果你脑抽不慎把软垫弄丢,那就启用备选,将我沙发上左数第一个软垫拿走,那是我缝得第二好看的。”
谢温:“……”
你计划倒是周全。
沈大少爷用手抵住下巴:“对了,那里有前辈,记得多买几个同款软垫一起送了,这样舒桥才敢用坐垫。”
谢温:“……”
你想得倒是周到。
“还有,如果他问起是谁送的,别说是我。”
谢温有些疑惑:“不说是你?”
“嗯,”沈故微微颔首,“但也不能说不是我。”
谢温:“???”
不是。
这是什么薛定谔的是你。
是你就是你。
不是你就不是你了??
又不能说是你,又不能说不是你?
那到底是你还不是你。
你想让人家知道就大方讲出来,不想让人家知道就潇洒转身。
又想邀功又想装神秘。
你很难伺候啊?!
但沈大少爷向来说一不二,谢温只能忍辱负重,一边暗骂一边照着他的屁事去做。
如今真碰到舒桥来问是谁送的,他头痛欲裂,憋了一口气,许久才费力地吐出了一句话——
“能讲,”他说,“但不完全能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