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立言做得这些事完全没有道理,给雷帝面子给了一半,怕死保命也只保了一半。
“明天就是雷帝生日,先看看情况再说。”穆小枣用手肘顶了顶粟桐,“还有精力干点别的吗?”
“啊?”粟桐承认自己不纯洁,她脑子不受控地胡思乱想了一阵,“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有一堆事没有结果,我们这样不务正业不太好吧……”
穆小枣静静看着粟桐,粟桐的声音越来越心虚,越来越心虚,她喃喃道,“小枣儿,你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是不是?”
“你想什么了?”穆小枣纯洁地眨了眨眼睛,“我又不是粟大队长肚子里的蛔虫,怎么能时时刻刻知道你的想法。”
粟桐把脸往穆小枣背后一藏,学着鸵鸟埋头,“小枣儿你捉弄我……你是想趁这个时间去看看薛莹跟蔡士德吧?”
“是啊,难道粟大队长不这么想,还是你有更重要的事待办?”穆小枣一本正经。
粟桐:“……”她怕被人看见通红的脸,头埋得更深,像是打算在穆小枣背后将自己的鼻子挤兑平。
第295章
“粟桐这个人脸皮时厚时薄,薄的时候特别不经逗,还容易翻脸。”
穆小枣在市局対粟桐不过耳闻,两人尚未正式见面前,就有包括郭瑜在内的一干人等给她打过这样的预防针。穆小枣那会儿还老成持重,并不认为自己会跟顶头上司大队长开什么玩笑……然而时过境迁,人人都有対未来稍显草率的时候,穆小枣也不例外。
粟桐大概是觉得尴尬,从甲板进走廊,再从走廊到薛莹门口这段时间,她只是拉着穆小枣的手不松开,但也不主动说话,得穆小枣问一句,她才答一句。
“生气了?”穆小枣的脚步停在薛莹房门前。
“没有。”粟桐跟着穆小枣停了下来,她是真的没有生气,话音里还能听见轻微笑意,她郑重其事,“只是在反思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
穆小枣没接话,只听粟桐继续道,“办公室恋爱原本就要注意很多细节,我们的职业又比较特殊,弄个不好害人害己。”
“你不会现在后悔了吧?”穆小枣捏紧了粟桐的手指,“我占有欲极强,你要是敢后悔……”
“小枣儿啊,怎么在你心里,我又爱生气又经常翻脸不认人?”粟桐加倍反思自己的德性,职业带来的责任感太强,粟桐难免认为是自己给小枣儿的安全感还不够,“我单纯觉得自己是个俗人,跟你在一起的时候经常思绪乱飞,这样不好……至少险境之中这样不好,小枣儿要及时纠正我才行。”
穆小枣:“……你阴沉沉想了半天就为了这件事情?”
“这件事可不小,”粟桐认真,“我曾一度认为我与你之间唯有这道鸿沟难以逾越。”
自从彼此在一起后,粟桐便很少纠结这个问题,穆小枣从来也不知道当初在医院,粟桐忽然対自己爱答不理,就是出于这个原因,她怕一个人的感情会拖累两个人,想在萌芽阶段就自我终结。
“小枣儿,我仔细想过了,在双方的感情里,不能单由一个人来做决定,”粟桐的脑筋转过弯来,没有陷入理性和感性相互抵制的怪圈中,“小枣儿,我曾经畏惧一份近在咫尺的爱所带来的变故,现在却不怕了,我知道你是我的安全索,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会拉着我。”
说完,粟桐挽上穆小枣的手,在她左脸上飞快地亲了一下,“就像我会拉住你。”
穆小枣还没反应过来,粟桐就敲响了薛莹的房门,之前无论怎么敲都没人搭理的房间,今天却忽然积极起来,敲门声尚未中断,里面就有动静传出,薛莹像是慌乱中碰倒了什么东西,“哐啷”一声就摔在门前。
针対刚刚粟桐的一连串行为,穆小枣本有很多话要问,可是粟桐奸猾的很,直接上手中断了穆小枣的“继续追究”,所以当薛莹打开门时,直面了穆小枣的怨恨。
“是你们啊。”薛莹像是有些失望,她脚边是一个躺倒的茶壶,里面装着的都是开水,近三十度的室温中还能看到水汽蒸腾。
“你不希望是我们?”穆小枣说着,朝自己背后看了两眼,“你在等人?”
薛莹立刻否认,“没有……你们进来说话吧。”她表现得过于紧绷,可不像没有的样子。
多年的审讯经验在提醒粟桐,这时候的薛莹最容易被攻陷,她已经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只要稍加压迫,言谈举止中就会露出破绽。虽说再老的江湖也有失足的时候,薛莹会在雷帝的船上沦落到这种状态,粟桐却觉得有些古怪。
雷帝是薛莹的朋友,还是老朋友,达不到生死之交,也能给这段关系打上个“极好”的标签,否则雷帝不会在这个时候收留薛莹,薛莹也不敢投奔雷帝。既然关系好,雷帝又愿意给薛莹提供保护,哪怕外角南没有放下戒备这一说,薛莹的心理防线也不至于溃散到这种程度。
薛莹舱房的格局跟穆小枣的差不多,只是面向不一样,宽敞通透,不怕周围有高层建筑的遮挡从而终日不见阳光,就粟桐看来是舒服的很。只是没想到薛莹大白天就将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一点阳光不透,连灯都只开了寥寥两盏,还不是客厅的主灯。
“你把自己隐藏起来,是在害怕什么?”穆小枣打量了一圈薛莹房间里的布置,见沙发都是老旧皮沙发,便知道这里没有另一双耳朵也没有另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