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丽似是看出了他心思般,笑呵呵地靠近他,道:“我就是这么把毒过给你的。”说着凑近他,用脸噌了噌他的脸。
宇印沉轩沉了眸子,竟会是那个时候。这毒果然高明,一般的毒,如若贴到肌肤,他定然是可以察觉的。
“呵……”宇印沉轩冷笑,道:“两位都疯了吗?这样,只会为你们招来杀身之祸。我死,父皇会治你们,我不死,我不会放过你们。银屏,我们好歹也有兄妹情谊,真的非要弄成这般?”
千丽率先笑了,有些苦涩,道:“天妒红颜,我千丽在几个月前已经被确诊患上了不治之症,早晚都是个死,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银屏冷哼一声,道:“方才就说过,千万不要得罪女人,一旦她们心中有了恨,会不顾一切的,而命也就在这不顾一切中。”她凑近宇印沉轩稍许,眸光中满是得意畅快,“能亲眼看见你和那姓岳的丫头走到今天这般地步,真是开心,要命地开心啊,哈……”银屏大笑,千丽也大笑。
“砰!砰!”两声闷响。银屏千丽两道身影几乎同时飞了出去。
宇印沉轩黑着眸子长身立起,“噗”地吐出一口血来,这毒终于是逼出来了。迅速以手抹掉嘴边的血,宇印沉轩冷冷地瞥了远处趴在地上的两人一眼,冰冷的声音字字飘出,“待会儿再来办你们。”说完,迅速飞身奔出了桃花林前往赏芳梦苑。
翎儿她会不会已经走了?宇印沉轩不断加着速度,心中恐惧极了。但愿她还在……但愿她还在。千万不要再重演当年的事,他承受不起这第二次!
刚到得赏芳梦苑门口,宇印沉轩就见到了僵立在那如同雕像般的雷霆镜云。他的心当时就抖动了一下。她……她点了他的穴?那么……那么她竟然没听镜云给她的解释吗?
匆匆点开雷霆镜云的穴道,宇印沉轩也来不及听他说什么状况了,直接飞身奔进了赏芳梦苑。
一进门,看到眼前的景象,宇印沉轩几乎是傻了。
厅中,跪了一屋子的奴才。她们都各自捧着一大堆珠宝,跪在地上,伏首趴着。
“殿下!公主……公主……”
“公主她丢给我们一大堆珠宝,说跟我们永别了!”终于有一个太监壮起胆子一口气说完整句话。
宇印沉轩哪里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脑子里轰轰响着的都是那恼人的盲音。他根本没在厅中停留,光一样闪过,直接奔向了岳添翎的房间。推开那熟悉的木门,宽阔得身躯更是不由得就是剧烈一晃,眼前轰地黑了一下。对面红木柱子上闪亮的匕首格外耀眼,把上挂着的锁情锁正在轻摆着,匕首下一张薄薄的白纸随着风儿正有节奏地飞舞。
宇印沉轩狼狈地向前挪了几步,手颤抖着抚上那左右摇摆的锁情锁,痛意瞬时灌满了他整个胸腔,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异常疼痛!然,更疼更揪心的却还在后边。当他看清那薄纸上用鲜血写出的四字时,一个没控制住,体内因为强行逼毒本就不稳的气息登时更乱了,“哇”地便喷出一大口血来。
血,不偏不倚,刚刚好喷到那张薄纸上,染红了整个纸张,甚至淹没掉了岳添翎的血。
“一刀两断”!她要跟他一刀两断!
眼前猛地浮现出她绝望的眼神,还有她急剧向后退去的身子,她微笑着,如同百合花般纯洁,她对他说:“我要惩罚你,惩罚你。”
高大的身子再也挺不直,僵直的手指扯住了那纸就向后倒去。雷霆镜云及时扶住他倒下的身子。宇印沉轩的眼神却还直直盯着那闪亮的匕首下,随着轻风摇摆着的浅碧色锁玉,而手中的那张薄纸更是早已经化成碎屑。
“主子!”雷霆镜云一声悲呼,而宇印沉轩却慢慢闭上了无力的眸子,只是嘴里还在不停的向外涌着血流。
京城外
“小姐……”顾梦颜战战兢兢看着岳添翎,声音很小,仗着胆子想再提次宇印沉轩。
岳添翎冷了声音,道:“颜儿,如若你再提他,我们主仆之情就就此断吧。”
“啰唆的女人,你一路上腻腻歪歪吭吭哧哧多少回了,怎么这么烦?真不知道翎为什么非带着你?”荆野冥河驾着马很不爽地向着身后的顾梦颜道。
“喂!古怪的臭小子,是不是你搞的破坏,轩少爷不会……”
岳添翎横了眉毛,少有地烦躁,道:“住口。颜儿,要我说多少遍,不要提这个名字,不要提这个名字!”她怎会知道,这个名字在她耳边响一次,都会像一把刀一样直接戳进她的胸口。
“我没那么卑鄙,是他自己不是东西。”荆野冥河拧着缰绳,很拽的样子。
“小姐,你带着我吧,我……我……”
“讨厌我嘛。”荆野冥河抢了过去,道:“拖拖拉拉,扭扭捏捏,有话就说,一点都不痛快,跟便秘一样!”
“你……你……”顾梦颜气得直哆嗦,都说不出话来了。
岳添翎皱眉,嗔怒地瞪着荆野冥河,道:“冥儿,不许欺负颜儿。”
“小姐……”
岳添翎知道她很想过到这匹马上来,无奈又抱歉地看了她一眼,道:“我的技术还不能带人。”
荆野冥河一扯缰绳加快了速度,好像很是不快,道:“啰唆女,如若没有你,这一路上就是我和翎共游了,本来坐在这后面的该是她的,我还没说不爽呢,你倒先喊叫起来了。”
“冥儿。”岳添翎追上来,伸出手去狠狠拧了一下他的耳朵。
“小姐,我们去哪啊?”
岳添翎先是一愣,然后望向了远方的苍茫大地,忽然脸上涌出一点点笑意,道:“北方,很遥远的北方。京城在南,我们就向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