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隔着有点远的时候,叶怀清就看到一个身形极为清癯的老头蹲坐在一株药草前,手里摆弄着刀具,像是在除草又或松土什么的。
叶怀清正常地走了过去。
老头也早早就发现叶怀清了,朝这边瞥了一眼,不过一直等到叶怀清来到面前,他才停止手上的动作,微微扭头,问道:“你是哪家的小子,跑这里来干什么?”
他的语气很是淡漠。
看着就像是一个怪老头。
如果真是十来岁的小孩,面对这种情况,说不定会被吓得转身就跑。
眼前之人,虽然神情非善,意态索然,但看起来并非刻薄之相,当然,也并非所有刻薄的人都有着刻薄之相,所谓“相由心生”,只在一定程度上是正确的。
毕竟,人是万物之灵,是高等动物。
是会伪装的。
“七叔公,晚辈是叶从根家的小的。”
叶怀清还是拱着手,带着恭敬地说道。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老者还是一脸淡漠地说道,他的语气不像是结了冰,倒像是天然地带着萧瑟的秋风。
叶怀清如是未觉,一点也不为对面这淡漠吓倒,“七叔公,我想跟你学药。”
之前对大伯公,他说的是学医药,而这次,直接把医都给省了,就是学药。
“哪个叫你来的?”
“没有人,是我自己想学。”
“你识不识字?”
“识。”
“在学堂待过几年?”
“待过三年。”
“跟我来。”
老头说着这话,然后就转身去了草屋。
叶怀清跟了过去。
很快,老头拿出一本书来,扔给叶怀清。
叶怀清有点手忙脚乱地接过。
书略有残破,前后都有扉页,但扉页上并无字迹。
“翻开,第一页。”
“啊?哦!”
叶怀清低着头翻开了书。
老头没再说话,叶怀清的头也没再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