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雨皱起眉,伸手去触摸墙上的字,指尖刚一碰倒,便沾上了湿漉漉的液体:“纪小优写的?”
字迹还没有干,显然是刚写不久的。
那些字写得非常用力,字迹潦草凌乱,看得出来,写字的人在写这些话的时候充满了极大的愤怒和恐惧。
“估计是。”陈澍指了指脚下的草丛,一支已经秃了毛的排笔被扔在那,旁边还有半瓶被打翻的红色颜料。
“怎么回事啊?有人欺负她了?”林听雨有些不能理解,“还是被她妈打了?”
“很难说。不过根据刚才她问你的话来推断,有可能是前者。”陈澍说。
“可她身上也没有伤啊?”林听雨疑惑地回忆了一下纪小优当时的表情和状态。
“也有可能是语言霸凌或者冷暴力。”陈澍补充道。
“下次碰见她再仔细问问好了。”林听雨皱着眉,又扭头看了一眼墙上的字,“她最近确实挺奇怪的,我一靠近她,她就像见了病毒一样想跑。”
“……”陈澍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林听雨注意到了他的表情。
只是个没有事实依据的推测罢了。
陈澍摇了摇头:“没事。”
“那我们回去吧。”林听雨说,“本来还想叫你上去坐会儿。”
“别坐了。当心冻成傻逼。”陈澍冷酷地说。
“靠。”林听雨回头骂他,却没忍住笑出声来。
最后陈澍把林听雨送回了家。
接下来几天,陈澍的小日子过得还是挺悠哉的。
主要是于荣霞没有继续作妖,陈澍的心理压力也就小了一些。
虽然于荣霞还是把他视作空气,不过陈澍觉得无所谓,只要她不来干扰自己就行。
但是,这两天,有个人让陈澍觉得很头疼。
陈澍是特别谨慎的一个人,一到冬天就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什么羽绒服高领毛衣羊毛裤围巾全部招呼上,就怕把自己冻感冒,耽误学习。
好在他还有身高和颜值撑着,再臃肿的衣服套在陈澍身上,他自带的气场也像秀场上的高级男模一样强大。
但林听雨恰好跟他完全相反。
林听雨是典型的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人。
他的冬日穿衣宗旨是:即便是冻死,也绝不要臃肿。
所以,当林听雨第n次抱着热水袋和保温杯冲进教室,哆哆嗦嗦地飞奔到陈澍桌前时,陈澍盯着他冻得通红的耳朵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忍无可忍了。
他站起身,一把拉过林听雨,把对方摁到自己的座位上,脱下身上的长款羽绒服,扔到林听雨怀里。
“干嘛?”林听雨抱着羽绒服,目瞪口呆地抬头看陈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