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姑家那只泰迪正围着她打转,“汪汪汪汪”地狂吠着,声音又凶又尖锐。
陈澍沉着脸,大步上前,迅速走到孙兰身边。
那狗看见陈澍过来,大概也觉察到这个人类不好惹,连忙拔腿溜了。
陈澍顾不得管狗,蹲下身一看,两个触目惊心的血洞赫然出现在孙兰雪白的手背上。
“怎么回事?”陈澍皱眉,问。
孙兰惊魂未定,声音都在发抖:“我刚刚拿了吃的想逗它,没想到它突然发疯,咬了我一口……”
这时,堂姑一家和其他亲戚也赶到了院子里。
见状,堂姑父把狗拎到一边,装模作样地打了狗两下,训斥道:“嘟嘟,你这只狗怎么能随便咬客人呢?!”
陈澍的表情冷得像冰。
他把孙兰扶起来:“妈,我们先去卫生间,用肥皂清洗伤口,再去把疫苗打了。”
“嗯。”孙兰一边站起来,小声应着,一边心有余悸地看了那只狗一眼。
“哎呀,没那么要紧啦,就是轻轻咬了一口而已。”旁边的堂姑看见他们没说什么,开腔发话了,“陈澍,嘟嘟跟你妈闹着玩呢,它也不是故意的,它也经常用牙咬我,把我皮都咬破了。我一次疫苗都没打过,看,我现在还不是好端端的?”
闻言,陈澍转头看了她一眼,一字一顿地问:“堂姑,这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堂姑的表情看起来满不在乎,“我都没事,你妈哪有那么娇贵哦。”
“你不打针,你发狗瘟,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陈澍冷笑一声。
一听陈澍这么说,堂姑不乐意了,又把那句经典万用措辞搬了出来:“陈澍,你一个大男人,跟一只畜生计较什么?况且你妈都没发话呢,你也别那么小气呀。”
“就是嘛,陈澍啊。”旁边的堂哥出来打圆场,“大过年的,别为一只狗闹得不愉快。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开开心心吃顿饭不好吗?为什么非要闹得所有人下不了台呢?”
操。
陈澍攥紧了拳头。
他扶着孙兰,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们一眼,冷冷地问:“谁跟你们是一家人?”
“阿澍……”孙兰低声,伸手扯陈澍的衣袖。
“哎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跟长辈讲话?”听到陈澍这么说,堂姑父不高兴了,“我们也没想到嘟嘟会咬人啊。”
“就是啊,谁让你妈先去招惹它呢?”堂姑接上话,“我们家嘟嘟平时很乖的,你不惹它,它怎么会咬你呢?”
欺人太甚。
陈澍忍住怒意,正要回怼,旁边忽然传来一阵惊慌失措的狗叫声:“汪汪汪汪汪——!!!”
声音无比凄厉。
狗叫声响得很突然,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