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栋知道李禾刚回京城,最近发生的许多事情都不甚了解,虽然李禾花费点时间也能全部打听到,但他还是打算给李禾一个方便,便说起了最近朝中发生的一些人尽皆知的事情。
李禾这次是个十足的倾听者,时不时附和着问上两句,心中对于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已然有了数。
最近发生的大事没有几件,第一件就是新帝对身边的功臣大肆封赏,不过多是一些四五品的官职,毕竟这个官位的空缺最多。
其中最出风彩的就是新帝在潜邸时的几个幕僚,不仅家族被平反,更是进入了六部中枢的位置,前途一片光明。
崔栋说起来的时候言语里满是羡慕,显然是对自己当初的谨慎十分懊悔。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已经晚了,他若是干得好也不是没有机会高升,只不过是走不了捷径罢了。
同时崔栋也对李禾早早就投靠了新帝十分吃惊,不知道两人是怎么搭上线的,明明明面上没有任何交集。
不过这些他现在知道也无益了,现如今最正确的选择就是跟李禾还有盛兴缘打好关系,还好李禾同他以前关系就不错,就连李禾被下放崔栋也没有落井下石的撇清干系,盛兴缘如今更是自己的下属,天时地利人和全都在他这,想来他的仕途也算是一片光明了。
毕竟很多时候并不是你做得好就能高升,选对阵营才是重中之重。
李禾也知道跟在新帝身边的那几个幕僚,但他并不打算同他们来往。
毕竟很多时候皇帝并不愿意自己的臣子太过亲近的。
说完朝中新贵崔栋又说起了朝堂官员对于新帝年号的讨论,唏嘘道:“钦天监已经连着算了三个月的吉时了,连一次都没用上,哎,也是辛苦他们了。”
李禾也不无感慨的说道:“历朝历代皇帝的年号总是要慎之又慎的,还是谨慎些为好。”
崔栋闻言也没再说什么,毕竟辛苦的是钦天监又不是他们翰林院,他们最多在新帝登基祭天的时候往上交几篇青词,不是多么费劲的事情。
说完了朝中大事,崔栋似是想起了什么,拍了拍脑袋有些得意道:“李大人可知最近发生了一件喜事?”
“喜事?这从何说起?”
李禾有些疑惑,最近哪有什么喜事,莫不是有人升官了?
崔栋见李禾一脸迷茫,笑着说道:“就在先帝驾崩半月之后,皇城司的一个指挥使顶撞新帝,被关进大牢了,这难道不是喜事吗?”
皇城司?
难怪了!
李禾看着崔栋跟自己师兄脸上的喜意,默默想到。
皇城司负责暗中监察百官,虽然不知道新帝对于皇城司的态度是什么样的,但百官们对于皇城司可说是深恶痛绝。
毕竟谁都不想连自己一夜几次都被记录在案。
而新帝将一个皇城司的指挥使关进大牢,无不是给了这些大臣希望,
废除皇城司的希望。
思及此李禾不由问道;“朝中大人们没有什么意见吗?”
其实李禾真正的意思是问那些大臣没有上书废除皇城司吗?
盛兴缘闻言说道:“大人们能有什么意见,自然是一切都听陛下的。”
盛兴缘话音刚落,李禾和崔栋便互相看了看,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
盛兴缘这样的人做朋友和敌人都是让人高兴,唯独作为同党是令人深恶痛绝的,无他,实在是太赤子之心了些。
崔栋无奈的笑了笑,对李禾说道:“许多人都有想法,可惜被陛下压下去了。”
李禾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