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芮也进了厨房,“我帮你?”
广浩波顿了下,脸上的笑很快就消失不见了,手套里的手捏了一下,侧了侧身,低着头只给楚芮一截儿白细又脆弱的脖颈,一直没回头,“不用,快,好了。”
楚芮看不见他的脸,旁边的张嫂解围,“楚先生,已经快弄好了,最后一炉了,您想喝咖啡吗?”
“好。”楚芮应了一声。
中岛台上已经放了五六盒包装好的饼干,摞在一起,“这些都是给爷爷的吗,这么多?”
广浩波摘了手套,空了的手在围裙上抓了一把,“上次答应给爷爷做的,这次就多做一点,以后,我就不去了。”
楚天龙之前就听广浩波说了他想离婚,看到两个人又一起来了,以为他们不会离了,但广浩波这次直接给他拿了十几盒饼干,楚天龙也看出来了,他们这次是离定了,以后吃不着饼干了。
年前广浩波给爸妈上坟,楚芮陪他一起,以前广浩波给爸妈扫墓总有几个小时也说不完的话,这次他只是跪在那里叫了声爸妈,摆好贡品,扫完墓磕了三个头就回去了
年三十的晚上,两个人坐在客厅里,春晚很热闹,但那些热闹广浩波感受不到。
“楚芮,我的病,已经好了。”
楚芮端着咖啡喝了一口,“梁医生跟我说过了。”
广浩波动了动脖子,偏头看他,“你之前说的,还算话吗?”
“算,”楚芮笑了下,在他头顶摸了一下,“你想什么时候?”
“明天吧。”
“明天是初一,民政局不上班。”
“几号上班?”
“可能,初七。”
“那就,初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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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那天他们没去成,初六一场大雪之后广浩波重感冒,头两天只是咳嗽,后来又反复发了几天烧,这次发烧他没再出现昏睡不醒的情况,一直按时吃药,好好吃饭,医生的话他都记得很清楚,多喝热水,早睡觉。
好了之后的那天早上,广浩波的第一个问题还是问楚芮民政局上班了没有,他前几天听楚芮跟助理打了电话,国外有个项目要楚芮去处理,楚芮是明天晚上的飞机,他想在楚芮出国前办好手续。
“明天晚上我要出国几天,回来我们再办?”
“在你,出去之前办吧。”广浩波说。
那天晚上楚芮比平时晚出门两个小时,下午早早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份黄色牛皮纸文件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