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祝弃恍惚地站直了身子,他仔细地看了詹江几眼,终于确定——这个怪异猥琐的姿势,不就是正在偷偷逃跑的过程中给人抓住了么!
祝弃“卧槽”了好几声,激动地拍着元岳的肩膀:“真行啊你小子!不声不响就把人给抓住了!我还以为你们要大战一百回合才能分胜负呢!”
“百子阵的弱点非常明显。”元岳说,“只要一名元阳未泄之人立于乾位,或是一名元阴未破之人立于坤位,孤阴不长,独阳不生,百子无处寄生,阵法瞬时破解。”
“哈哈,你果然是只童子鸡。”祝弃不怀好意地揶揄元岳,“不愧是隐‘鸡’者呀!”
元岳却说:“不是我,我还没来得及站上去。刚才你踩到乾位时,阵法已经破了。”
祝弃撇了撇嘴,好像觉得很没面子,“嘁”了一声,又说:“好啦,人也抓住了,我们是不是该做正事了。”
“对。”元岳的表情严肃起来。祝弃正要迈步,突然发现这小子没有看詹江,没有看阵法,甚至没有看昏迷中的黄青青与何雪,而是直勾勾盯着自己。
“看我干嘛?”
“做正事。”元岳认真地问,“祝弃,你还生我的气吗?”
“这他妈算什么正事?!”祝弃嚎叫。
“这就是最重要的事!”元岳委屈极了,“这些天,你没有打过电话给我。”
“那是因为你根本没有把电话号码写清楚!”
“可我之后让纸鹤找你,你也没有给我写回复……”
“我那不是没来得及吗?而且我写了的,还是用血写的呢!”祝弃朝元岳伸出食指,用力挥动,给他看上面的伤口。元岳给他吹了吹,祝弃触电般缩了回去。
“你的回信我还没有收到,你写了什么?”元岳说,“寄出纸鹤后,我本来应该等到天亮,可是我等不及。所以就借了辆摩托来找你。祝弃,我一直在想你,可你一直不理我,我很难过。”
他直率地说出想念,目光坦然清澈,再肉麻的话也被他说得诚挚又真切。祝弃只觉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一下,被这该死的呆小子硬生生敲开了一扇关闭已久的门扉。
“行了,别肉麻了。”祝弃偏过脑袋,“我没有生你的气,我、我也很想你。”
元岳笑了,轻轻开口。祝弃等着这家伙再说出一句蠢得要死又动人得要命的蠢话,就听到地上传来一声呻吟:“我……我死了么……”
祝弃急忙去看地上的黄青青,这丫头睁着眼睛,有气无力地朝他眨了眨眼。
“你还没死。”祝弃告诉她。
“好吧。”黄青青望向天空,“你们在这里,说了这么久……我还以为,我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饶是以祝弃脸皮之厚,此刻也不免脸红了一下,急忙走到她身边。如今,失去了黑暗的遮蔽,黄青青的伤势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