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凡尘中芸芸众生之一,同样能捧出来一颗,赤诚的真心。
“殿下……”
他握着周景元的手,绕到周景元身前,埋头在对方怀里蹭了蹭,闷声换了个称呼,“棉棉。”
周景元应了一声,去摸他泛红的眼眶。
“怎么了?”
“不用你求我。”
乔观星语气很认真,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我也喜欢你,所以怎么样都会同意,不用你求我。”
冬日来的很快,第一场雪时,缠绵病榻的大周皇帝终于驾崩。
周景元没有掉一滴眼泪。
年轻的新皇登基,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海内大肆占领农民耕地的庙宇道观被拆除改建,仙园里的众人也被一一审查,该斩首的斩首,该关押的关押。
那些没做过什么太大错事的便驱逐出宫禁。
一时间,仙园内只剩下司天台还有人在。
他们在高塔上远望,像最初相遇时那样。
近来天冷,太阳光穿过云层,在小冰晶上发生散射,卷层云由内而外呈现出绮丽的光彩。
“圆虹。”
周景元瞥了眼,转过头去看乔观星,“朝臣们认为这会带来战事,要我去写罪己诏祭天。”
他漫不经心的笑了一声,低头问,“你呢?你信吗?”
乔观星摇摇头,“这是日晕。”
然后很认真的给年轻的帝王简单讲了讲原理。
冷风吹荡起高塔的帷幕,周景元替他暖手,若有所思道
“世间万象,格物究理,察其变化,并非天命神鬼之事。”
仙园最终还是没有被一把火烧掉,而是修改重建。
春日时,这里已经汇集了百余名学子,皆是有志于此道者。
乔观星变得忙起来,目前一切都才刚刚开始,他要做很多事,整日都在司天台和大家研究商讨,或者试着制作仪器,一天也和周景元说不上几句话。
周景元对此毫无办法。
他今日下午又被几个老臣催着,说什么后位空悬,让他尽早把皇后人选定下来,到时候一出守孝之期就可以准备大婚。
他一边应和着,一边又头疼
是他不想吗?
是皇后比他还要忙。
但即使如此,周景元也从来不会说什么,若是有时间,就陪在乔观星身边,顺便帮一些忙。
就算再不高兴,也顶多是偶尔在乔观星比照着书上数据做记录时,故意翻快或者翻慢几页,就当做表达不满了。
遇到这种情况的乔观星也不生气,写完最后几笔就放下手里的炭条,笑着抱住他,“棉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