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很无聊了,崔铭坐在沙发位置,手边没水,桌上没书,空荡荡一间屋子只有北月在安静看书。崔铭窗户边站着看外面一会,坐回来,又站起来准备开门出去逛逛,北月道:“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可是我很无聊。”
北月翻书:“在监狱禁闭室为什么不会无聊?”
崔铭无奈坐回去,翻出一张扑克牌,看了眼北月,直接飞向北月。北月似乎早知道崔铭会来这手。头也不抬,左手伸出一抓,抓住了扑克,放在桌子上。北月问:“为什么选扑克?”
“你为什么选刀?”崔铭不知道这大刀是不是有其他的称呼。
北月回答:“这是我父亲为我打造的。”
“哦?那你是50%,不是五十万分之一?”
“也许吧。”北月静静看书,一会后又问:“又被你岔开话题,为什么选择扑克?”
“便宜。”这是实话,但北月肯定不信。
“为什么谈论和你有关的事,你不是岔开话题,就是胡说八道呢?”北月抬头看崔铭道:“选扑克牌并不明智,我知道你要问为什么,晚上你就会知道答案。现在不要打扰我。”
崔铭在沙发上一躺,睡觉。丁泽打电话回来,没有收获。他打算去蹲守一天。午饭是盒饭,楼下的员工送来的盒饭,北月给了钱。崔铭看在眼中,北月不和员工有任何沟通,崔铭打赌,她甚至叫不出五名以上员工的名字。北月对事务所完全是无所谓的态度。
北月倒是有些佩服崔铭,昨天在火车上,从晚上九点睡到早上七点。今天从早上九点睡到中午十二点,饭后十二点半一直睡到傍晚六点。
北月看时间,拿起外套,走到崔铭身边:“我们可以走了。”
崔铭睁眼,坐好,看窗外已经有些昏暗:“吃晚饭吗?”
“不能吃晚饭。”北月说完离开,崔铭穿好鞋跟上。
……
北月好歹是老总,有一辆自己的汽车,黄色的甲壳虫。电动汽车,在市区代步还是不错的。上车,系安全带,开车朝南而去。
相比办公室,汽车两个人不说话让崔铭更觉尴尬,说道:“可以放点音乐嘛,音乐是灵魂的清洁工……”
“坏了。”
“广播?广播也不错,我很喜欢20频道。”崔铭模仿道:“听众打来电话:主持人,我的一位朋友今天出狱了,我想点一首歌祝福他。主持人说,当然可以,你要点什么歌。听众说,桃花朵朵开。”
“也坏了。”北月回答。
崔铭无语许久,唱到:“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看那桃花开……”
一曲完毕,北月带疑惑眼神看崔铭一眼:“你刚才说的广播是个笑话?”
“不是。”崔铭头靠在车窗,忧郁的看窗外:“别理我,我想静静。”
真的安静了,一个小时两个活人竟然真没有一个人说话,北月停车在一个公寓楼下,熄火道:“我们到了。”
“恩。”崔铭开车门下车,抬头看公寓楼,七层高,很普通的公寓楼。
崔铭一声不吭的跟随北月上楼,他现在觉得,与其让自己尴尬,不如让两个人都尴尬。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走到了七楼。七楼中央是一条过道,这边住了十几户人家,北月走到一户住户前敲门。
门是铁门,上面有个观察窗,观察窗被拉开,一双眼睛朝外看了一眼,关上观察窗,打开铁门。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者,满头白发,没有梳理,脑袋看过去就如同一个成熟的大白菜:“进来吧,关门。”老者自己先走了回去。
崔铭关门进来,房间很大,同时也很凌乱,茶几上是今天,不,最少是昨天吃剩下的快餐盒,沙发上有枕头,有毛毯,有衣服,有雨伞,还有脚趾甲。地上很多书,房间内很多书,有一台收音机,一台电视,一部电话。总的来看就是杂乱无序,幸亏自己不是处女座……
老者把垃圾扔到垃圾桶,然后随便把沙发东西扫开,自己搬了条椅子放在沙发对面,让两人先坐,而后拿脸盆去洗手间打了一盆水放在桌子上。老者坐下,对崔铭道:“把手放进去。”
崔铭卷起袖子,洗手……要吃晚餐吗?
老者纠正道:“一只手,放着不动。”
崔铭照做,老者左手平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