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喜上前,摆了摆手间的浮尘,夹在手臂间,打开早已准备好的圣旨,大声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闻:乾坤定位,爰成覆载之能;日月得天,聿衍升恒之象。惟内治乃人伦之本,而徽音实王化所基。茂典式循,彝章斯举。咨尔大学士嫡女,钟祥勋族,秉教名宗,当亲迎之初年;礼成渭涘,膺嫡妃之正选;誉蔼河洲,温恭娴图史之规,敬顺协珩璜之度。承欢致孝,问安交儆于鸡鸣。逮下流恩,毓庆茂昭于麟趾。允赖宜家之助,当隆正位之仪。兹奉崇庆皇太后慈命,以金册金宝,立尔为皇后。尔其祗承懿训,表正壸仪。奉长乐之春晖,勖夏凊冬温之节;布坤宁之雅化,赞宵衣旰食之勤。恭俭以率六宫,仁惠以膺多福。螽斯樛木,和风溥被于闺闱;茧馆鞠衣,德教覃敷于海宇。永绥天禄。懋迓鸿禧。钦哉。”
(注:参考清朝孝贤皇后封后圣旨)
宣旨完毕,二喜弯着腰,双手呈着,走下高台,来到凌晨峰面前,恭敬地送上圣旨:“凌大人,恭喜!”
傅璟宜紧紧地盯着两人。
凌晨峰虽先早有猜测,但听到自己女儿突然被封为皇后,被惊得说不出话,手持符节的双手用力捏紧,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他知道,接下圣旨就预示着自己宝贝女儿的一辈子的幸福将葬送在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中,他舍不得也不愿意。但如果不接,就是抗旨不遵,是要诛连九族的,他不能拿凌家几百口人的性命开玩笑。接还是不接……
“凌大人,怎么了。”此刻的傅璟宜也有些许紧张,但仍不容置喙地问道。
“臣……”凌晨峰重重地跪下“臣该死,只是皇上,小女自小养在深闺,恐不能当得起皇后之尊。”
“凌大人说笑了,你曾经贵为朕的老师,才高八斗,身份尊贵,您教导出来的女儿定然才貌双全,皇后之位,非凌大人之千金不可。”傅璟宜耐心地说道。
“皇上!”凌晨峰大惊失色,抬头望向皇帝,这个他教导长大的太子已经长成了年轻有为、手段凌厉的皇帝。他差点将凌嘉仪半夜失踪的事当着群臣的面说了出来,可始终未能说出口,这会有损女儿名声。
他双目赤红地望进皇帝强势的眼中,无声地对峙着……双唇颤抖:“臣,接旨。”接过二喜手中的圣旨,站回原位。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白丞相带头喊道。
郑御史偷鸡不成蚀把米,以为自己的女儿能当上皇后,如今希望破灭,看众臣下跪朝拜,也只能广而从之,心中却颇为不甘。
……
圣旨在下朝后随凌晨峰到了凌府,惊了凌府一众人。
“晨峰,这是怎么回事?”凌母不可置信地问道。
凌父看了看儿子,安抚般地握住凌母的双手:“正如彦儿所说,仪仪就是被皇帝给劫了去,今天早朝就当着群臣的面昭告天下,封仪仪为皇后。”
“爹,难道我们就这样妥协了了吗?”凌嘉彦着急地问。
“方才下朝后,我去单独面见了皇上……我本想利用仪仪失踪的事来拖延时间,可是按皇上话里的意思,仪仪一定是被他给藏起来了,但皇上并未透露仪仪在哪里,只让我安心。”凌父有些气馁地说,“唉,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