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他又如何,这世界上怪他的人难道还不够多吗。
“随便你,我想杀就杀……”周拙推开他的手,让他离自己远些,“一会儿把你也杀了。”
南丧:“啊?!”
周拙不说话了。
南丧当了真,惴惴不安地连挪十几步,坐在远处警惕地望着周拙。
半晌,在周拙看起来已经睡着的时候,他凑过来,靠着趴在膝盖上,说:“我没受伤呢,不是丧尸,你不要杀我。”
没人理他。
南丧又说:“我叫什么名字啊。”
还是没人理他。
南丧抓抓周拙的手背:“你睡着了吗?我还是很想叫芝芝的名字,我想他了……他刚才还在和我说话……”他咕哝了一会儿,见周拙不理,只好瘪着嘴撑住了下巴。
一朵羽绒飞到周拙鼻尖,痒得他忍不住用手拍开,刚要继续闭眼小憩,南丧立刻贴过来:“你醒了……”
“……”周拙轻吸了口气,“你怎么这么吵。”
“是吗……”南丧收回手,自言自语道,“那好吧……”
他耷拉着头,像被雨淋湿的小狗,周拙喉结滚了滚,说:“你要是很想怀念你的朋友,可以姓他的姓氏,叫南某某吧。”
“南某某?”南丧想了想,颇为赞同地点头,“嗯,也对,南芝芝和南某某没有差很多。”
周拙:“?”
生活不易,周拙叹气:“我说,你姓南,后面自己取名字。”
“南某某啊。”南丧说,“不行吗?”
说完,他好像从周拙的目光里读到了类似「无语、后悔、什么垃圾名字」的情绪,只好低下头拉了拉口袋,筹谋许久,说:“那我叫南丧好了,丧尸的丧。”
周拙:“?”
“也许我最后也会变成一只丧尸。”南丧说,“我先给自己取好名字吧。”
周拙忍不住:“你真会未雨绸缪。”
“什么?”南丧问。
周拙干巴巴地解释:“未雨绸缪,意思是要趁着天没下雨,先修缮房屋门窗。”
“修房屋?”
“这个叫做成语……”周拙说,“你说这四个字,就代表后面的意思,也可以延伸含义为事先做好准备。”
南丧好学地提问:“那你刚才,是夸我很会修房子?”
“……”虽然说有教无类,但周拙觉得,南丧最需要的还是入门,随后说,“你就叫南丧吧。”
南丧用鞋尖戳了戳地面,说:“你懂的真多。”
“想学?”周拙问。
南丧点点头,然后周拙就也微微点了点头。
他们休息半刻,大厅中又一个人类异变,城卫兵反应及时,将丧尸砍死,绿色的血液四处彪溅,弄得满厅恶臭。
周拙的手环贴着皮肤震了震,他垂眸,不动声色地将手环塞进袖口,起身道:“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