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时泽分开后,南丧原路回家,跑上五楼时见一个身材高大的人站在门前没动,穿的是鸦灰色军服,南丧觉得眼熟,咚咚咚冲过去,惹得那人回头。
“周拙?”南丧看果然是他,抱着资料冲他笑,“你来找我吗?”
周拙垂眼看他:“我住这层。”
第16章
南丧瞪圆眼睛:“你住在这里?”
他确认这层数字是「5」,高兴道,“就在我楼下!你怎么不和我说?”
周拙抬手开了门,说:“总会碰见的。”
“嘿嘿嘿……”南丧跟在他后面,站在门口,和他不太讲礼貌地商量着,“我进去看下好不好?”
周拙不置可否,顺手从门口柜子里取出食物,换完军靴后没关门,南丧就脱鞋赤着脚踩进去,发觉周拙家和自己那个新房空的如出一辙。
原来不是每个人家里都和阮北一样温馨。
“穿鞋……”周拙拿出一双毛拖鞋,南丧低头看了看,总觉得这鞋和周拙家格格不入。
如果他再仔细些,就会发现拖鞋根本不是周拙的尺码。
周拙背对着他脱掉外面的军装,精健的肌肉轮廓透着白色衬衫露出来,最后又被古板的皮带束缚住,收进严谨的腰线中。
南丧喉结滚了滚。不懂风月的人也有一双欣赏的眼睛,他巴巴地盯着周拙挺括的肩背和细窄腰身,一动不动。
“看什么?”
南丧眨了眨眼睛,确认周拙没有回头。
“你怎么知道我在偷看?”南丧不打自招。
周拙转过身,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走进厨房。南丧习惯跟着他,看见周拙拆开了食物袋子。
“你要吃饭吗?”南丧喝完水,摸摸肚子,“我中午都没吃饭……”
“拓荒处不是供应午饭?”周拙用尖刀将牛肉切成小粒,整齐地码在碟子里。
南丧挤在一边,陪着周拙备菜:“有吗?”
“在你培训的那栋楼后面。”周拙轻轻碾碎香草,“下次吃饭积极点。”
南丧「哦」了一声,听见黄油在锅里滋滋作响,他咽了咽口水,问:“你这是做什么啊?”
“牛肉……”周拙把那些牛肉粒都放上去,不到十秒,气味便怦然散开,黄油的乳香味飘在空气各处,香草撒上去,糅杂进牛肉粒的焦香中,馥郁芬芳又不失一份清甜。
牛肉粒煎到外焦里嫩,周拙顿了顿手,说南丧:“你口水快流到地上了。”
南丧摸摸嘴角,明明什么都没有。不过他大度原谅了周拙的造谣,小声请求:“我能不能吃一个?”
周拙撒一点盐上去,用叉子递给南丧,不等提醒一句「很烫」,南丧已经放进了嘴里。
“嗷……”牛肉粒在舌尖打滚,齿肉被烫得发红,南丧抓住周拙的手臂,指自己的嘴巴。
周拙将纸递到他唇边:“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