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我是来替家人还赌债的。”
老者这才提起一点精神:
“叫什么名字?”
“赵小春。”
老者闻言终于抬起眼皮看向圆圆,眼里满是怜悯之色,随后翻看了几下账本,用算盘噼里啪啦的算了一通,扬声说道:
“连本带息总共一百零二两又八十个铜板。”
圆圆没想到竟真的借了这么多,和身旁的老爹对看了一眼,回老者道:
“大叔,我没带这么多银子,能等我回家取了再过来吗?”
没等圆圆说完,后面便有人催促:
“你还不还啊?没钱还到一边去,别挡老子的道。”
老者这才冲圆圆挥手道:
“去吧,反正昨日才借的,还没到期。”想想于心不忍又多嘴补了一句,“不过你还是尽早还吧,不然。。。”
不然什么,却没再往下说了,圆圆只好和老爹出了屋子。
看两人走远,老者的徒弟小声问老者道:
“师傅,您向来不会多事的,怎么今日。。。?”
老者见柜台外没了人,方才感叹道:
“其实干咱们这个行当的,见过不少腌臜事,可我头一回见哥哥把妹妹押出去,妹妹还傻傻替哥哥巴巴还银子的。”
徒弟张大了嘴巴:
“师傅,咱还收活物吗?”
他当学徒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
老者小声隐晦地答道:“一般情况下不收,可昨晚刚好少公子在。”
这时老者不由回想起昨晚的场景:
按赌坊规矩,超过30两需出抵押物,当赵小春昨晚过来欲借银80两时,他以赵小春拿不出东西抵押为由,当场拒绝了。
岂料赵小春竟赖在这儿不肯走,最后眼看他要下班,便心急如焚地说他家有两个年轻貌美的妹妹可以作为抵押,正巧被过来玩乐的少公子听到,一拍巴掌应承了。
学徒恍然大悟,听说少公子好女色,刚刚这小姑娘长得眉目清秀的,难怪会同意了。
香满楼大厅。
圆圆回家之后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她问老爹道:
“爹,你有没有发现,那个账房先生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啊?”
老爹:。。。
圆圆见老爹一脸懵的样子,接着说道:
“而且他话中有话。”
老爹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这才点点头说道:“确实不太对劲。”
圆圆见老爹也认同她的观点,这才确信自己没有多想,她坐不住了,对老爹说道:
“爹,我再跑一趟吧,不搞清楚我心里总惦记着。”
“爹陪你去吧。”老爹不放心圆圆一个人去。
“不用了爹,我去去就回,很快。”
圆圆说完一溜烟跑了,二丫从厨房出来看着圆圆离去的背影觉得奇怪:圆圆姐怎么刚回来又走了?
圆圆轻车熟路来到赌坊后院,找到那个八字胡老账房,见他在忙着,便到旁边等了一会儿,逮到柜台前没人的时候,跑过去恳切地问道:
“大叔,我看您先前似乎意有所指,您能给小女子个明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