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片刻,翟墨远才将视线从她手机上移开,将手机举到她面前,指着上面的一张照片,神色古怪地问道:“你这照片,是哪来的?”
方北凝定睛看过去,不正是之前在父母的房间发现的那块玉的照片么,本来说要给翟墨远瞧一瞧的,回来一忙,就给忘了。
“这是我家的传家宝,怎么,你有兴趣吗?”方北凝笑着打趣。
“北凝,你可知这玉是谁雕刻?又是怎么被雕刻出来的?”
方北凝听了翟墨远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果真是他与曾经的小宫凝定娃娃亲用的定情信物。
“哼。”她不爽地冷哼,“你是为了跟小宫凝定娃娃亲雕刻出来的,是不是?那玉佩的花心里刻着一个‘远’字,我当时一看到就这么猜测了,所以才拍了照片想让你辨认辨认,不过后来忙忘了。”
“那这玉为何在你这?”翟墨远追问。
“这是我从我妈藏着的一个木匣子里看见的,可不是我的,也许是买来的或捡来的也不一定。”
翟墨远深黑的眼眸里闪着星子光华,一边将摄像头对向摆着造型的方北凝‘咔嚓咔嚓’拍了几张,一边道:“是吗?”
“当然了。”方北凝收了姿势,夹了块红烧肉放嘴里,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翟墨远似乎也没怎么将此事放在心上,在方北凝旁边坐下,拿着筷子给她夹菜剔鱼刺剥虾。
宫翟两家每年新年都会抽个大家都有空的时候,聚在一起热闹一下。
而今年,定在正月初五的晚上。
正月初五下午五点,翟墨远开车载着方北凝来到宫家,恰时,翟禛羽与童千梦并翟水月也到了。
莫妖娆正与管家准备晚饭,忙得不可开交,一见到童千梦,直接不客气地拉着她进厨房帮忙。
方北凝去了宫凝的房间,翟水月则去了宫姝的房间。
没一会儿,翟水月从宫姝的房间出来,到宫凝房间。
隔了这么多天,翟水月心里对于方北凝的不满早已淡去,就算有错,也不是嫂子的错,不是么?
至于翟墨远,在书房旁观翟禛羽与宫子卿下棋。
一片融洽的气氛。
书房里。
翟墨远看了一会儿,想起方北凝手机里的照片的事,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宫叔叔,还记得我曾经送给宫凝的那块玉佩吗?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她身上?”
宫子卿正苦思下一步该走哪儿,没太将他的问题听进心里,隔了片刻,才随口回道:“那个啊,她养母早年遇到经济大难,将那玉佩拿去换钱了,怎么,你想要要回去吗?这大概是不能了。”
卖出去了?
翟墨远眉头微微蹙了蹙,“宫凝丢了十几年,玉佩没有了,长相也发生巨大的变化,也不知宫叔叔是怎么将她找着的,大概花了许些工夫吧?”
“可不是么。”宫子卿一边从棋罐里摸出一枚黑子,谨慎地落在棋盘上,一边庆幸地道:“我这十六年来一直在派人寻找,都没什么收获,说来也是运气好,前段时间我派出去的人无意间认识反华镇的一个居民,说起找人的事,那人便说他们村有户人家十六年前收养了个小女孩。”
“没想到,还真就是了,现在想想,仍觉得不可思议。”
“那你们能确定就是她了?”翟墨远趁着问话的当,眼疾手快帮翟禛羽落了一子,杀了宫子卿一个措手不及。
“dna鉴定摆在那儿,想不确定都不可能了。”宫子卿随意地回道,定睛一看,自己的棋子片甲不留,立马不服地哇哇叫道:“你们父子两对付我一个,胜之不武!”
“输就是输了,不服非君子。”翟禛羽得意一笑,“有本事,让你儿子来帮你。”
“哼,你以为只有你有儿子不成。”宫子卿当即给宫莫打了电话,宫莫正跟池圣茵在外约会,他又给宫旭打电话,宫旭正在泡妞,一个也不愿回来陪他下棋。
宫子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