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巴赫缓缓从一个路口拐弯,阮宜棠视线里看到两个站岗的,检查了一下司机的驾驶证便放行了。
长巷格外漫长,开了十几分钟才到了一条庄严大路。
大路两旁种满了梧桐树,此时树木绿荫浓密,叶影俏皮落在她腿上,她眸色颤了颤。
忽然手边手机振动,她查了一下手机是他的消息:【要不要我去接你。】
她嘴角浮起笑意,想起昨晚的事,突然想转头回去。
只是这一次她要勇敢,不过她忘记问他一个问题。
心里这般一想,就回复:【应该快到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陆家老宅“紫云厅”,管家向叔走来走去,又看了一眼坐在厅中的男人。
陆珩礼淡淡的视线扫过上面的几个字,神情一顿,想起她偶尔活泼灵动的样子微微一笑。
向叔看向左门而来的老者松口气,这位可不常来,这些年几乎不怎么迈入这里。
想起当年大老爷子寿辰上的事,不仅让陆家在世家出了丑,而且二老爷子和二老夫人也被这位的父亲活活被气死了。
“阿礼难得来看我。”陆臻北拄着拐杖走进来,“你可是稀客。”
向叔连忙将佣人送来的普洱端上去,老爷子一天都离不开茶。
陆珩礼合上茶盖,墨眸恭敬转向他,“爷爷近来可好。”
陆臻北端起茶喝了一口,才徐徐说道:“人老了,觉也少了,身体老样子。”
向叔回忆起这几日也觉得有趣,“老爷子退下来这些年就开始管家里后山种的那些枇杷树,每天风雨无阻都要去看一眼。”
陆臻北听之一笑,“人老了总喜欢回忆过去的事,大概是有遗憾吧。”
“阿礼,你觉得呢。”
午后阳光正盛,清风穿过厅前,带了淡淡的凉意。
“遗憾事在人为,没有人可以选择。”陆珩礼微微抬眸,“爷爷觉得打破会不会有新意些。”
陆臻北淡定看他不悔的表情,不愧是陆家新任的家主,“你祖父果真没看错,可是你要知道走上这条路,你要放弃什么。”
男人身体微微后倾,神态如神明一般,“人与陆家我都要。”
“罢了罢了,孙媳妇呢。”陆臻北看了看只有他一个人,“不会那阮丫头没看上你,你来骗你大爷爷。”
忽然门口有一个人走过来,向叔一听没有惊讶。
陆臻北:“是意浓那丫头又吵吵闹闹了。”
向叔看着男人无任何表情才说:“不是,是意浓和少夫人吵起来了。”
话音刚落,陆珩礼立马起身往外走,目光极其不悦。
陆臻北连忙说:“这丫头又闯祸了,从来不长记性,小时将他母亲的最后一张照片差点烧了,阿礼差点对她动手,幸亏我拦着。”
向叔听后赶紧跟了上去。
—
门口阮宜棠刚下车,这是一座由过去的史官府邸改造的,大约是明清时期的风格。
大门口有两座石狮子,嘴里含着珠子。
朱红色的大门,大门上方还有一面石墙,上面刻着梅花,梅花似雪纷纷,寓意主人清风为官,清白宁守。
门口又一辆车停下,陆衫廷和陆意浓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