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躺在摇椅上,向叔进了屋子,点燃有助于睡眠的禅香。
顺便给他盖上毯子便悄悄叹口气出了门,老爷子这一辈子为陆家付出了许多。
老爷子弟弟年少体弱无法胜任家主,只能他自己负担起实际的重任。
“老向,你说阿礼和小丫头会幸福吧。”老爷子忽然说起。
向叔:“会的,他们都会平平安安的,阮小姐姐看到也会开心,或许填补您和她之间的遗憾。”
许久,摇椅上的人沉沉睡去,像是进入了梦乡。
陆臻北醒来的时候发觉不对劲,怎么这里不是陆家老宅。
自己穿着还是学生民国时期的校服,就这样出现在大街上。
他记得好像刚刚下船,因为天气缘故,船家只好靠岸在附近的地方,于是他和同学打算在这里住几天。
他走在街道上,有些人还穿着长衫长裤,头上的辫子也未剪短,身边还有黄包车。
他走着走着,忽然一个推着粮食的车走了过来。
这时巷子里响起一阵阵惨叫声,有一个女人窜了出来,与车子相撞。
她的身后跟了几个男人,陆臻北一看女子身上血肉模糊,头发打结,脸色也十分苍白。
当看到那双坚毅的眼神,他缓缓愣住了,那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坚韧。
他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看向她,她满身污泥也在看向他。
“贱人,还跑不跑。”男人直接拿长鞭打她,顿时月色又涌起。
她执拗如同玫瑰花不肯低头。
陆臻北直接走过去,那边男人丝毫不怕。
“想英雄救美,这女人我们老板可是给了不少大洋。”男人瞪着他。
他当时身上带的大洋不多,如果今天他不救她,这个姑娘只有死路一条。
阮卿辞咬了咬唇,零然一笑,那是坚韧不拔的美丽。
她在赌。
陆臻北思虑片刻,面容冷肃,“姑娘我包了,不过两个月她不能接待其他人,若是你们敢违反约定,你们也会活不了。”
几个男人看到碰到地上的钱,加上来人的气质,也不敢得罪。
两个月内,他只是去她房里坐坐,她大多会弹琵琶给他听。
他则看书,教她读书写字,甚至教她一些文学上的东西。
情意便在朝夕相处之间形成了。
直到陆家传来消息,父亲让他归家,家里父亲已经进入病重的时候。
他那晚在她楼下站了一会儿,便踏上了归家的路。
父亲病逝,他负担起家族之事,到了议婚的日子。
没想到托人去给她送钱,让她赎身,她却悄悄离开。
后来他找了她许久,辗转多地,才打听到她的本姓是姓阮。
其余信息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