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写信着人快马加鞭带给师傅,想来有师傅在,兄长的毒应是能解,只是这腿却不能耽搁,她心有计较,也知这事儿急不得。
穿过临近二门的院墙,恰好见到行色匆匆的秋娘,青禾叫住了她。
见到沈谣,秋娘脸上焦急之色未减,急声道:“姑娘,青竹找到了。”
“她现下如何?”她昨日回到府中便命人寻找青竹下落,如今已过了两日一夜。
“青竹伤得不重,只是中了迷药昏睡了两日,今早在医馆里醒过来的。”秋娘看了看沈谣,低声道:“青竹将沈书也背了回来,听医馆的大夫说没救了,让她带回去准备后事。”
“沈书人在哪儿?”
秋娘道:“安置在二门南房。”
沈书作为世子的随从自然是住在沈翀的院子里,只是为了沈翀的安全此刻听涛阁被围得水泄不通,闲杂人等不得出入。
南房为下人房,秋娘有心阻止沈谣,但思及沈书伤势,到了嘴边的话终究忍住了。
一刻钟后,沈谣收回了搭在沈书脉上的手,眉头却一直紧皱着,秋娘忍不住问道:“怎么样,可还有救?”
沈谣民乐抿唇似是下定了决心,她道:“着人请父亲和老夫人来此,将府医也请来。”
不知想到什么,她又补充道:“去听松涛阁打听一下,太医署的人可还在?若是在便将人一道儿请过来,便说是父亲的请求。”
秋娘不知她要做什么,但是拿魏国公的名头办事她还是有些迟疑,若是被问责便是姑娘也会受罚。
沈谣见她还不走,声音不由加重了几分:“尽管去便是。”
秋娘叹了口气,只得依言行事。六姑娘打小便主意大,她虽是乳母,却也劝不动她。
府医最先赶到,在查了沈书伤势之后,摇头道:“他伤得太重,已无力回天。”
姗姗来迟的老夫人恰好听到此言,不由一叹:“沈书是个好孩子,太医呢,去将太医请来给他瞧瞧。”
魏国公与太医前后脚到了门前,皆是一脸疑惑。
沈谣听见动静疾步而出,向两人见过礼后,便将事情原委告知了魏国公。
在旁后者的太医听闻伤患只是一个下人,脸上便露出几分不悦,想他好歹是太医院正七品医士,在贵人眼里算不得什么,但也是堂堂正正的朝廷官员,此刻竟被指派给一个下人看病,他虽不情不愿,但老夫人已发了话,他自不敢造次。
不情不愿地上前诊了脉,左太医脸上神色逐渐凝重,分别搭了沈书左右手的脉象,又掀了他的眼睑仔细看了片刻,站起身对老夫人和魏国公摇了摇头道:“不可为矣,命在顷刻!”
老夫人难掩心伤,拿帕子抹了抹眼泪儿,交代魏国公沈翕好生照料沈墨。
“若是我能治好他呢?”不大不小的声音,令在场之人皆愣了愣,尤其左太医微怔后冷笑出声:“黄毛丫头口出狂言!”
魏国公看了一眼左太医,面露不喜,即便沈谣口出狂言,也轮不到一个小小太医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