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没有理会他抬脚往忠顺王被羁押的地方过去,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着他,看他如丧家犬一样俯首求饶的样子了。
忠顺王自然是不认的,可是“铁证”如山,容不得他反驳。沈律弹了弹衣袖,在脚步轻快的在忠顺王的咒骂声中离开。即便是他叛了太上皇投奔皇上成了皇上的一把刀又如何,只要能一直锋利下去就好了,生前活的肆意洒脱就好了,哪管了死后世人的评说。
沈律处置完忠顺王,就快马加鞭的赶去别宫,向皇帝汇报,至于其余的小喽啰自然有他的属下去处理,他有些怀念起穆峥的能干来了,也不知道福建的局势如何了。如果沈律有千里眼顺风耳的话就会知道穆峥的情况很不好,可惜他现在只能感慨一下穆峥的才干就将其抛在脑后了。
沈律见到皇帝的时大吃一惊,皇帝双眼通红,发丝还有些凌乱,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冷意,让沈律心里打了个寒战,。
京里的事情都办妥了。”听着皇帝这压抑着戾气的话,沈律的头垂的更低了,小心翼翼的将事情经过汇报给皇帝听。皇帝听完后摆摆手就让他退下了。
沈律出了殿门才向戴权打听,戴权摇摇手低语道:“和那位争执了。”戴权想起那一幕还心有余悸。
太上皇的话说完后,大殿里是一片寂静,砰一声,戴权被吓一跳才发现皇上恶狠狠的把头上的乌纱益善冠丢到地上,真个人像出鞘的剑一般散发出冷冷的寒意,双目被怒气冲的通红,戴权觉得要不是因为皇帝面前之人是太上皇,皇帝早就杀了那人了。
“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做皇帝!”皇帝怒吼道,“是你逼我的。”
他拳头攥的紧紧道:“我不过是想着能成为长兄的左臂右膀而已,若不是想着长兄,若不是想着要为他报仇,我绝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皇帝目含可怜的看了太上皇一眼道:“我和你不一样,我这里是暖的,我不会怀疑自己的发妻,残杀自己的孩子的。”皇帝没有看一眼地上的御冠,转身走出去:“只要我为母后和长兄报了仇,这皇位你拿去便是了。”
第99章心思叵测
穆峥秘密赶到了福建,雷霆不及掩耳之势擒拿了福建海军里和穆家有联系的人,可是等他接手了海军的时候,才发现军纪涣散,装备落后,一些兵器都已经生锈放着库房里落满灰尘,根本就不能用。穆峥是头一次接触海军,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海战,而且军队里的统领个个年纪比他大,经验比他足,虽然有着穆衍的遗命,可是谁都瞧不起穆峥这个靠着裙带关系上来的公子哥儿。
穆峥不敢在这些人面前露怯,只能埋头于兵法典籍之间,询问故吏,研究地理志。另一方面写密折子递给京城,请京城运来兵器。不过最主要的还是放到了如何训练他手下的军队。幸好有丁汝指点,再加上穆峥自己跟着士兵们一起训练,凡事身先士卒,不叫苦不喊累,让对他有偏见的人逐渐的认同他。
一切都上了正轨的时候,却接了斥候送来的消息,倭寇大举进攻,已经登陆了福宁州的秦屿堡,福宁州的知府请求调兵过去支援。穆峥当机立断要调兵去福安、宁德县,却被丁汝拦下来了。
依着丁汝的意思,来的虽然是一小支倭寇,可是极为强悍,相比之下福建的我海军就有些疲软,需几倍之力才能抵抗的了倭寇,因此,派去的人少的话,不起作用,可是派去的人多的话,就会削弱福州府的兵力,万一倭寇借机攻占福州府就糟了,而且即便没有倭寇,穆家的其余人也虎视眈眈,要知道穆家掌握的兵马可不算少。
穆峥怒道:“那就任由倭寇在福宁烧杀抢夺吗?万一他们攻占了福宁在借机向福州而来,又该如何?唇亡齿寒。”
丁汝眼皮也没抬道:“那些倭寇不过是趁着冬日抢些东西就回去,即便是来了福州也不怕的,一来我们有准备的时间,二来兵马粮草集中。”
穆峥道:“先生说的容易,抢些东西,先生也曾旧居福建,自然知道倭寇的罪行罄竹难书,所到之处犹如蚂蝗过境一般,人、东西都没了。”穆峥的眼光露出坚毅:“即便是置我自己于陷阱,我也不能无视百姓们受苦。”
丁汝这才抬头看着穆峥道:“小国公是不是觉得自己胸怀天下,豪情万丈,可惜在老朽的眼里是个不知道变通不知取舍不懂得审时度势的朽木、蠢货。”
穆峥还没有被这样责骂过,他绷紧了脸皮,丁汝看着他倔强的模样道:“老朽活到这把年纪,只明白有取才有得,尤其是小国公你身为一军统帅更要知道这点,你要学的不是计较一毫一厘的得失,而是统领顾全大局才行。”
穆峥有丝松动,丁汝劝道:“你是统帅是军队的核心,如果你出了事情,军队犹如散沙一样,谁来指挥这支军队,这支军队上上下下这么对人的性命?”
穆峥道:“可是这也只是先生的猜测而已……”
“小国公是想说万一倭寇不来呢,万一穆家不反呢?可是如果是您,您会不会选择趁虚而入,不要把机会和性命放到对方的善心之上。”
穆峥颓然坐在椅子上,目光紧紧的盯着舆图,丁汝叹口气,自己年纪越来越大就越容易心软了,他道:“国公爷若是真的过不去心里的这道坎,不如派出一小支兵力过去,剩下的就听天命吧。”
……
穆峥枯坐了一晚上,第二日还是忍痛选择了不抵抗,命令做出去之后,他就越发的沉默,训练更加严苛了,丁汝知道他心里憋着一口气,也就不去阻止他,可是穆家的人却做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