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逸琛也止住了眼泪,妹妹这段时间的反常,他都是看在眼里的,想到冷怀瑾绝不会平白无故的拽了父母追出去。
因此,在冷昌修和肖梅姑正要喝斥冷怀瑾之际,冷逸琛忙劝道:“爹爹,您就随了妹妹吧,看看她是否有好的办法!”
噗……的一声,一直未作声二伯冷昌达终是忍不住冷笑了起来,那双眼里满是对三房的鄙夷之色,阴阳怪气道:“是啊,把怀瑾送给好爷抵债,说不定还能有一丝回转的余地,我可是听说好爷连县太爷的帐也是不买的,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些,他已经毫不客气的拉着妻儿回了屋子。
老大冷昌盛一家,也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一家大小的回了屋,沈氏还想劝几句,让三房去给大丫头做媒,却见冷怀瑾恶狠狠的瞪着她,只得啐了一口,骂道:“小贱蹄子,你看你爹把你教的,都反了天了,我看你被卖给好爷去做下人,会遭什么罪去……”
说罢,也一转身,回了主屋。
☆、029寻根究底,慢了一步
冷怀瑾冲着沈氏的背影努了努嘴,这才从怀里掏出五两换好的碎银子交到冷昌修的手里,情急道:“爹爹,快追出去,看能不能找到那收租人!”
转念一想,这事存在太多的蹊跷,爹爹人老实,断不会起疑,便打定主意与爹爹一块追去。
肖梅姑见冷怀瑾拿出五两银子这么多,已经吓得一声低呼,一双眼睛瞪得滚圆,这五两银子,可是够他们一大家子两年的吃穿用度,冷怀瑾又是从哪里弄来五两银子这么多。
冷昌修似乎与她想到了一块,转过身,脸色冷沉了下来,劈头盖脸的便喝道:“这银子你是哪里来的?我冷昌修是绝不会纵容女儿做违良心的事,你且快快说清楚!”
一个六岁大的孩子,即使偷偷在山上采野菜去卖,也是顶多几十个铜钱,因此,冷昌修夫妇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自己的孩子做了坏事,或偷或盗了别人的银钱,若真是这样,冷昌修是宁愿自己去做几年的苦力也不会让冷怀瑾走上歧道。
这可是害她一生的大事啊。
“爹爹,这银子是我卖酒挣来的,我把娘亲的米酒给卖了!”面对爹爹的质问,冷怀瑾也急了起来,她知道这种匪夷所思的事,说给一个乡下的农民听,是很难找到共鸣和理解的。
如她所料,话刚说完,肖梅姑便懊恼的跺了脚,道:“胡说,米酒哪里能卖五两银子,顶多能卖个三十文钱!”
这五两银子和三十文银,中间相差的可是一个大数目。
肖梅姑的话却也没错,农家酿出的好的米酒,一罐顶多卖个三十文钱,这五两银子,可是要卖上一百多罐,家里就酿了五罐,今儿个一早,她数过了,确实是少了一罐,但……她如何能相信冷怀瑾居然将那一罐米酒卖了五两银子。
“娘,您还记得前些日子妹妹放了些梨子进去么?这酒叫梨子酒,价钱要贵一些……”冷逸琛隐隐有些明白冷怀瑾前些日子鬼鬼祟祟的做了些什么了。
她并不是糟蹋娘亲的酒,而是在研制新的品种,只不过,思想过于迂腐的爹娘又如何能说得通?
冷逸琛冲冷怀瑾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爹娘平日里都是性情温和的人,但对他们的品行要求却极为严格,而如今,冷怀瑾得了五两来厉不明的银子,他们只怕要追根究底了。
“逸琛,娘知道你疼妹妹,却不能惯着她,若是今儿个学坏了,长大了就不得了了!”肖梅姑抿着唇,严励的瞪着冷逸琛。
在她看来,一个女子的品性是最要紧的,性情温和,处事温顺。
她却不知,她这个看似温顺的女儿,早已脱胎换骨,与她想象中的乖巧形象背道而驰了。
“娘,您别怪哥哥,要怪就怪我,这五两银子确实是我卖酒得来了,若是不信的话,你去问商州刘家,刘家夫人或许是见我年纪小,让下人赏给我的……”
冷怀瑾好说歹说,冷昌修夫妇却是如何也不相信。
这五两银子太多了,刘家虽说是财大气粗,却也没理由花五两银子去买一罐廉价的米酒啊。
却在这时,大门口传来几声有节奏的敲门声,紧接着,一道温润的男声响起:“有人在吗?”
冷怀瑾第一个跑过去开门,惊喜道:“大表哥,你如何来了?”
冷昌修和肖梅姑这会哪里有心情招呼客人,只得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将侄子迎到屋内,呐呐道:“子松,你怎么跑来了,不是说家里忙着吗?”
肖梅姑拿了些自家做的小点心送到肖子松的面前。
“姑姑,家里帮忙的人都结成堆了,哪里还有我站的地儿……”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