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倒也真的该好好休息了。
肖梅姑和冷昌修伺候好她歇下,又劝了冷逸琛好一会儿,冷怀瑾的耳边这才清静了,正想转个身去睡,肩膀上又传来一丝刺痛,只得叹了口气,保持平躺的姿势,心里不禁后悔当时怎的就那般用力呢?
哀声叹气了好一会儿,正要闭上双眼,也不知道从何处竟嗖的跳下来一个黑影,她刚想喊叫,小嘴已经被捂得严严实实了。
黑暗中,她瞪圆了双眼,却正好对上一双宠溺却心疼的眸子,鼻间充斥着熟悉的问道,耳边响起熟悉的嗓音:“都怪我,若不是我将萧一唤走,你今儿个也不会出这种事!”
他的声音低沉且忧伤,在这静谧的黑夜里更加显得自责悲哀。
虽然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冷怀瑾这一刻却能想象出他脸上那种让人沉沦的表情。
她抓住他的手腕,毫不客气的在他的手腕上狠狠的咬了一下,进而带着几分委屈道:“自然是怪你,我的伤口若是留了疤,我可要找你算帐!”
方才还一身的坚强,甚至在受伤到回家的这段时间,她都是微笑以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撑得更远,却不知为何,一听到赫惊鸿的声音,心里却酸了起来,眼眶也微微发红了。
“嗯,怪我!”赫惊鸿顺着她的话,伸手将人轻轻的按进怀里,知道她不能动弹,他却是轻轻的按着她的手臂,为她松驰那紧绷酸麻的肌肤。
听到这一声,她又彻底的安心了,想起萧一,又抬头问道:“萧一人呢?”
“临时出了些状况,赵城便将他找去了,如今已经回来了!”想到这里赫惊鸿的剑眉微微往里一拧,一抹不善之意便涌上眼眸。
话语间虽是轻描淡写,可内心却早已沸腾叫嚣。
当他听说冷怀瑾受伤之际,却也连正事都不办了,一路狂奔而来。
“我要罚他!”她的声音微微哽咽,伤口真的好疼,方才似乎完全不觉,这会却想要耍些小脾气,找个出气桶似的。
“好!”赫惊鸿想也未想,便应允了下来,抱住她的手紧了紧,干脆将她的小脑袋枕在他的胸口。
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仿佛走进了他的内心。
这一刻,冷怀瑾的心终是安定了下来,困意袭来,闭上双眼,一夜好梦。
次日清晨,冷家果园却是出奇的热闹,冷昌修夫妇和冷逸琛看着那一车车装过来的葡萄树,几乎每一棵都已经结了厚厚的果实,用东西架接着从土里直接挖出来,边带着那葡萄树周围的土都一块保留了起来。
也正是因此,才能确保这些葡萄在运输的过程中吸取良好的水份,不至于让土质改变了它原本的香甜味道。
“这……这可是岭南的品种,据闻产出来的葡萄乌黑多汁还少核呢!”冷逸琛绕着刚刚栽住好的葡萄树是赞不绝口,这段时日他在果园中帮忙,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因此,对品种也颇有几分了解了。
赫惊鸿微微一笑,只轻描淡写道:“多年前我曾喝过一位酿酒大师封存了三年的葡萄酒,那味道真是令人回味无穷,我至今难忘!”
虽说如今的赫惊鸿浑身上下都冒着一股子高贵之气,但冷家人早已将他当成了家里的一份子,说起话来,却是没有忌讳的,因此冷逸琛马上便问道:“惊鸿哥,你才多少岁呢?几年前你最多十岁吧?”
这话一点也不假,赫惊鸿此时还是个十四岁的少年,早几年便是十岁的年纪,这么小的人,就懂得饮酒品酒了,除了感叹身份的差距,冷逸琛也无话可说了。
待一切都安排好了,大家各自归位,他也趁机去看看冷怀瑾,那丫头好些日子不能下床,定会闷坏了,却也正合了赫惊鸿的意,趁机多与她相处,让她知道自己的好。
一进门,便瞧见她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书籍看得正入神,他便将手中的点心捏了一块十分自然的送到她的嘴边,笑道:“看什么呢?张嘴,先点吃东西!”
她张嘴,将那小糕点含进嘴里,味道是十分的好,甜而不腻,吃在嘴里好似连心都甜了起来。
却是一抬头,眼眸却半眯了起来,脸上笑得如沐春如,却不知为何给人一种危险的气息。
未待赫惊鸿反应过来,她响指一打,黑暗中立即走出来一个黑衣男子。
“萧一,你的主子是谁?”
黑衣男子面无表情道:“回主子,是您!”
冷怀瑾点头,继续道:“你该听谁的话?”
萧一再斩钉截铁道:“回主子,听您的!”
很好,这家伙绝不笨,却是恰恰相反,和他的主子一样,面不对心,是只一本正经的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