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一传十、十传百的缘因吧?”李氏也不太确定,但想到这‘不孝’之罪,在天熹国是重罪,大家听了消息都来凑这一份热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便不再起疑,而是专心的扮演着她可怜的村妇模样。
外头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都安静下来,你们再吵就是便宜了恶人了!”
冷怀瑾悄悄的挑了挑眼眸,在人群中看到了几张熟悉的脸,那喊话的人便是壮子,而另一边,也有人应着壮子的话,都是冷怀瑾属下的人。
为了控制局面,她安插了不少人混在这混乱的百姓群里,与他们打成一片……
嘴角一抿,娇小的身子这才缓缓转了回去,示意那知县关大人:“可以开始了!”
☆、072开堂公审,反告一状
“咳咳……”关知县清了清嗓子,拿怪异的目光瞧了冷怀瑾一眼。
心里却不可思议,这般混乱的局面就这么安定了下来,这丫头也不知道是侥幸还是有真本事。
前些日子,碍于好爷的面子,关知县是给冷家三房几分薄面的。
但今儿个等同于开堂公审,整个商州县的百姓都驻足观看呢,他若是想要包庇他们,也是万不可能的,因此,只能朝冷昌修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自求多福了。
而正在这时,刀疤脸张全也将闻讯赶来的肖家人拦在了门外。
“肖将军,小姐吩咐过,不让插手,还请肖将军与家人到对面的茶楼静坐观审!”张全不容置啄的语气,和丝毫不退让的架式着实让肖睿恼怒。
他心里原本就急,眼下被人拦着,就更加的火上浇油。
“爹,既然是冷家的意思,您便静观其变吧,反正咱们的人都在这里,姑姑一家是吃不了亏的!”肖子松上前一步,凑到肖睿的耳边小声嘟哝了几句。
他的性子倒完全不似肖睿,做事沉稳不说,凡事都思虑的几乎妥当才肯出手。
再说了张全可是冷怀瑾身边的红人,近段时日也颇得她的欢喜,因此,也算是一个信得过的人。
刘氏也上前劝说,总算将肖睿给拉到了对面的小阁楼里坐下。
这小茶楼里今儿个可是热火朝天啊,但凡有桌子凳子的地方都是坐满了人,肖家刚走进去,便听见这么一波声音。
“我押那可怜的老母亲赢,下注十两!”
“我也押那老母亲赢,正注五两!”
“咦,怎么没人押冷秀才赢?”不知是哪个不通的,居然问了这么一出不识相的话,立即被围桌下注的人鄙夷嘲笑了一番。
笑过之后,一人拍拍他的肩膀道:“小子,这种官司,根本就没有玄念,你看看老妇人一家子那模样,就凭是我也该判那冷秀才输了!”
这话立即引起了一众人的共鸣,在座各位纷纷附和起来。
那愣头小子却是不信邪,撇了撇嘴,硬是将自己身上的几十两银子都押了下去,声音洪亮道:“我押冷秀才赢!”
这银子刚放下去,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那小子却不以为然,将头上的斗笠拉得更低了,双手环胸,开始静坐一旁等待最后的消息。
……
待众人果真安静下来,关知县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一双小眼珠不断的望向门外乌溜溜的人头,额头冷汗连连。
这桩官司,看起来不过是一家人的纷争,但这种百年难得一遇的案子,朝廷定会倍加关注,他若是处理好了,那可是升官发财的大好机会,指不定三年期一到,他便可以升职入京了,但若是处理不好,只怕他这顶乌纱帽都难保了。
因此,他格外的小心自己的言语。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惊堂木一响,他望向瑟瑟发抖的冷家人。
沈氏身子一抖,揭着眼泪抬起头来,可怜巴巴道:“大人,民妇沈金花,乃冷家的当家主母,被告人的亲母!”
以沈氏的学问,是说不出这般清楚的话来,定是有人在背后教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