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怀瑾的面前,谁也讨不到好处,因此,这一回,她学乖了,也不和他们争辨,只是一味的流着泪,做出肝肠寸断的模样。
“这……这可怎么办才好?”如今,人是不能带回冷家了,但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年秀芝流落街头,或是自残而亡,他亦是做不到的。
便在这时,姜婆子也喊了起来:“冷秀才,你可不能忘恩负义啊,小姐做了这么多,全是因为舍不下你啊,她对你的一片情,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来么?”
只不过,她的话,还未说完,冷怀瑾已经一口唾沫啐在了她的脸上:“心狠手辣的狗东西,就凭你也配说这种话?你小姐如何害我家人的话,你如何不抖出来?你小姐联合周世英陷害周世华,害得周老夫人病危的话,你如何不抖出来?”
一字一句,句句诛心,直将姜婆子呛得险些翻了白眼,背了过去。
虽说是个做下人的,却还真没遇见过如此得理不饶人的主。
因此,一时之间也着实找不到话来反击冷怀瑾。
说到栽赃嫁祸,周世华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他原本就浑身戾气,脸色一黑,便越加的显得凶恶可怕,冷锐的眸子猛的望向年秀芝,手中的长剑嗖的一声,便拔了出来直指她的喉头:“说,周世英背后的主子是谁?”
他们若真的有所勾结,那么,年秀芝定是知道这个假的周世英的底细。
他隐藏在周家数十年,到底是为了什么?
年秀芝身子一颤,本能的望向冷昌修求助,柔弱道:“我不知道,我根本与大少爷未说过话,如何知道他的事?”
确实,将年秀芝推上风口浪尖的是周世英,整件事,单凭他一张口来说,压根便没有年秀芝参与的证据可言。
此时,年秀芝死不承认,却也理所当然。
聪明的人,都知道何命要紧,并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候,将所有的秘密供出来。
但若是,一个人逼到绝路上,她便终究会做出反击……冷怀瑾轻轻的推开周世华手中的剑,嘴角的笑意越加的深了,灵动而清澈的眸眸中倒映出年秀芝颤抖的身子,她微微向前弯下腰,以居高临下之姿态,亲切的问道:“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想我的父亲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了!”
说罢,手一扬,张全已经抱拳上前领命:“通知周家,将人接走!”
张全了然,道了声:“是”便欲转身离去。
果然,年秀芝和姜婆子一听到周家,便浑身颤抖得厉害,尖叫着不要,便欲去扯冷怀瑾的裙摆,张全的步子顿了顿,与冷怀瑾交换了个眼神。
周家,于此时的年秀芝来说,便是个噩梦,为了保全周世英的名声,周青江一旦找到她,必死无疑。
纵使她真的是周青江的女儿,却如何比得上他视为周家继承人的周世英?
若是两者要牺牲其一,周青江的选择可想而知……
冷怀瑾做了个请便的动作,脚尖故意向年秀芝的方向靠近了几分,便在这时,年秀芝突然一把抽出冷怀瑾别在脚踝上的小匕,‘腾’的一下,便跳了起来,恶狠狠道:“既然你们不给我活路,却也别怪我心狠手辣,尤其是你这个小贱蹄子!”说罢,眼神狠狠的在冷怀瑾的面上刮了一通。
姜婆子也适时的站了起来,借周世华的刀割断了绳子,便一路跟着年秀芝出了这个竹屋子。
冷昌修却是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怀瑾明明要放了她,而年秀芝却非要置怀瑾于死地。
这一刻,他亲眼看到了年秀芝丑恶的一面,心里仅存的一丝侥幸,在这个时候终究荡然无存。
比起他的女儿来说,过去的恩情又算得了什么,他欠年秀芝的那一份救命之恩,算起来,早已经还清了。
既已想清楚了这个事实,冷昌修已经快步追了出去,指着她便喝道:“快放了我女儿了,如若不然,我定不会饶你!”
此时的年秀芝的眼中,哪里还有半丝的柔弱,她冷冷的扫了冷昌修一眼,嘲讽道:“姓冷的,你还真以为我对你难以忘怀么?若不是受人指使,我才不屑嫁给你这种窝囊废,在家怕妻子,在外怕女儿,你说……做男人,做成你这样,是个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