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殇将这两年内酒楼的盈利及出入都做了一份详细的帐单交给冷怀瑾,也算是正式将冷记酒楼搁下了。
而果园里,便是暂且由壮子先行打理着,酿高度数的谷酒和苞米酒的方法,她已经传给了壮子。
“表妹,你今儿个请我吃饭,可是有所企图?”肖子俊一边喝着新香的茗茶,嘴里啧啧,乐不思蜀的欣赏着冷记优雅的设计,墙壁上的字画尤其新鲜,画面生动有趣,也不知道是出自哪里的名师之作。
再其次,这里的雅间和其他酒楼都设计的不太一样,坐在这里给一种极为舒服的感觉,就好似在自己的家里一般。
这是肖子俊第一回来冷记酒楼,早前他只听说过冷家在商州有一间酒楼,却是没想到,生意居然是如此的红火。
这般看着,肖子俊又生出了几分羡慕来。
想到自己年纪也不小了,却是一事无成。
学业上不如大哥,商业上还不如个小表妹,心里不勉也生出几分沮丧来。
“表哥这说的什么话?今儿个请你来,不过是闲着无聊罢了,你倒是帮我瞧瞧,这酒楼看着如何?”冷怀瑾将帐薄重新交回墨殇的手里,挑眉冲他使了个眼色,墨殇已经知趣的退了下去。
在外头吩咐众人上菜之后,便与周全一道将酒楼里这些日子的盈利一块拿到商州最大的钱庄里去转存好,如此一来,就不用背着一大袋子的银子上京城了。
“哇,这些都是你这里的大厨做出来的菜?”待菜上上来,肖子俊又是一阵大惊叫怪,看了看这些菜色,再看了看楼上络绝不断的人流,他终于在尝下一口之后,竖起了大姆指,甘拜下风。
“这样的酒楼,你觉得一直开下去,会怎样?”冷怀瑾微微一笑,手指捏着茶盏,抿了一口新运来的上等碧罗春,这可是今年开春以来上供的茶叶,专程从邀月楼打捞回来的。
说起来,这一回,赫惊鸿真的是消失了。
以往,他就算是走,也会派赵城过来查看一、二,或是让萧一传个口信。
但这一次,他什么都没有留下,除了身上那一块奇物的琥珀玉之外,这个人就好似在她的生命中消失了一般。
她悄悄的去了一趟邀月楼,面对的都是陌生的面孔,但很显然,几个掌事的都是识得萧一的,也隐隐知道冷怀瑾的身份,但凡她要拿的东西,便是恭敬奉上,只是……对于赫惊鸿却是只字不提的。
“自然是黄金满屋了!”肖子俊的双眼不禁放起精光。
再看冷怀瑾,哪里还有先前的兄长看妹妹的轻视感,只觉得这人简直就是神了。
“这酒楼,我原本是打算关了……”既使交给下面的人打理,对于冷家来说,也已经无意义了,怕就怕,外人利用冷记的名声,兴风作浪,就比如刘家。
一听冷怀瑾这么说,肖子俊嘴里的菜还没吃完,已经一拍桌子跳了起来:“表妹,你傻呀,这么好的酒楼,为什么要关?你若是没空打理,表哥可以帮忙啊,再不行我娘也可以搭把手,关了多浪费啊!”
这话倒正中了冷怀瑾的下怀,这酒楼和冷家果园,她都舍不得,但这次去京城,绝不是一年半载能回来的,若是事情办顺利了,估摸着十年的光景,若是事情办不顺……只怕这辈子都得留在京城了。
这些日子,她左思右想后,觉得这果园还是应该寻一个靠得住的主人。
“表哥,这酒楼和冷家果园,便当是我们冷家给你们肖家的聘礼,反正咱们两家也不分彼此,待哥哥和三容表姐成亲后,更是不能分开的,你暂且别将这事告诉舅母,我怕她不接受,待你管好了,再将这事说出来,可好?”
抬头看了看这里的摆设,心中不勉有些感概。
肖子俊一听她这话,瞬间便明白了冷怀瑾今儿个将自己叫过来的目的,脸上微微一愣,而后连连摆手道:“这不好,我们替你管着便是,这么重的聘礼,我若是收了,爹娘非打死我不可!”
是啊,以肖睿的脾气,他准是第一个挨揍的。
亲人之间,哪里有贪图人家聘礼的事?
冷怀瑾也不急,不紧不慢的替自己沏着茶,缓言道:“表哥若是不答应,我便将你心仪人家周家小姐的事告诉舅舅和舅母,看他们怎么整治你!”
如今,周家已经迁往了京城,但凡济宁府的人都知道,周家的小姐,已是千金之躯,莫说是一般的人家,就算是朝中贵胄也是觑觎不得的。
那可是要入宫的人上之人啊。
肖子俊被她这么一威胁瞬间像是煮了水的鸭子焉了,哪里还有半分的反驳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