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一定会记恨于我!”冷怀瑾轻笑,歪着脑袋看周世华,这个少年在关心她的安危了,想来,他的心也渐渐通透了起来,知道他当年最应该做的事,和不应该做的事。
游戏似乎越来越有趣,正向着她所期待的方向一路前行呢。
说罢,冷怀瑾已经与他错身而过,从周府的后门上了自家的马车。
张全立马吆喝着将马车赶了起来,面上却没有因为解决了周润芝这个难题而有丝毫的松懈,在冷怀瑾注视的目光中,他沉沉开口,手上一张烫金请贴递到冷怀瑾的面前:“小姐,是董家的请束,这董小姐……”
这董小姐屡次三番在冷怀瑾的手里吃瘪,只怕今儿个送这个请束来,也是不安好心的。
但无论如何,人家可是贵门千金,而此时的冷家却只是五品小官。
于情于理,这场鸿门宴,冷怀瑾都没有理由不去复。
“董小姐十岁生辰呢,是好事,值得庆贺!”看完请束上的内容,冷怀瑾笑着看向张全。
心里却思量着,董婉玉这一年原本是要进宫选秀的,却是因为董太傅是先帝功臣的原因,而被划掉了名单,他一心打着将她捧上枝头的算盘,也不知道此时董太傅看中的到底是哪一位皇子?
太子虽性情软弱,但经过上次的接触,冷怀瑾似乎对他有了新的认识。
他并不似世人所说的那般蠢笨,能一眼识穿有人伤马陷害她之际,她便懂得了他藏拙的外表下,其实是一颗与世无争的心。
这太子之位究竟要落马。
董太傅自然不会将女儿的前程完全押在他的身上。
回到府里,肖梅姑正好采买了一批新鲜的面料回来,原本是打算给冷逸琛做几身衣裳,看来看去,又给冷怀瑾挑了几块料子,想着女儿开了年就该九岁了,也出挑成一个大姑娘家了,这小时候的花样子该不太合适了,因此,她特意选了一些颜色鲜亮的面料,准备学着京城中的那些个贵小姐的款氏给冷怀瑾做几套。
“怀瑾,快过来瞧瞧,看这料子喜不喜欢!”肖梅姑手里拿的这块是产自京城的袁家织造,虽说比不上锦州织造,但已是极好的了。
肖梅姑也不是讲究门面的人,只图女儿出门不至于失了面子就好,她自己穿的这一身也是来自袁家织造。
面料上手极为柔软,一看就是上好的料,冷怀瑾向来不讲究这些,却还是十分欢喜肖梅姑能将心思放在他们兄妹二人的身上,故,笑道:“娘选的料子,怎么会不好看呢?”
说罢,便凑到身上比了比,惹得肖梅姑掩着嘴角就笑了起来。
这一笑,将这几日的阴戾都似乎笑跑了,整个人也舒心了不少。
却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吵闹声,紧接着,女子尖锐的声音传入耳中:“王妈妈,我有要紧的事要跟夫人说,你若是再拦我,我就去告诉老爷!让他好好的惩治你……”
☆、106姨娘使坏,小姐冲突
听到这个声音,冷怀瑾的眉心不禁微微一拧,一抹不悦在眼中闪过,脸上的笑意也因为这个声音主人的到来,而失去了原本的发自内心的愉悦感。
僵硬中带着几分虚伪的挂在脸上。
而与此同时,肖梅姑握住布料的手也紧了紧,这些日子好不容易淡忘了的伤心事,似乎又被人重新剥开,而生生的摆在她的面前。
胸口好似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时之间,连喘气都觉得有些困难。
“王妈妈,让柳姨娘进来!”放下手中的布料,肖梅姑还是将人放了进来,事情既然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她除了装作若无其事之后,便是不闻不问了,可今儿个人家却找上门来,她就算想装个睁眼瞎也没有办法了。
说话间,王妈妈道了声:“是”,柳沉香便急促促的从院子里冲了进来。
今儿个,她穿了身米分桃色的对襟长裙,衣摆和袖口都绣了若干只栩栩如生的蝴蝶,那衣裳的料子绝不比肖梅姑此时身上穿的,和正要为冷怀瑾做衣裳的料子要差,相反,是比她们母女穿得还要华丽娇俏。
配上她原本就似乎的年纪,整个人就好似一只从花丛中飘出来的美丽蝴蝶。
人刚一进来,柳沉香已经‘扑通’一声,跪在了肖梅姑的面前,眼中含了淡淡的水花,绣了鸳鸯戏水的手帕子不断的擦着眼角,伤心道:“夫人,我对不住您……”
说这话的时候,柳沉香几乎是哭泣出声,抱着肖梅姑的小腿好不凄凉。
而肖梅姑低下头去,却正巧看见她手中握着的鸳鸯戏水的帕子,只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扎了一下,痛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