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法子到底是谁出的,刘景那孩子向来耿直,平日里也不太会邀功,臣妾是怕他被人利用了还蒙在鼓里!”
她这话说的极为轻缓,提及立了功,又暗指了冷家抢了刘景的功劳,是话中有话,虽没提及太子,却是暗暗提醒了皇上,以太子的资质是想不出那般好的救灾法子来。dgdiankanshu
不容置喙,刘贤妃真的很懂得揣摸皇上的心思,知道他今儿个心情爽利,定不会拿自己如何,这才敢使些小手段出来。
“爱妃怎的关心起政事了?”前头已到了刘贤妃的羽宁宫,宫女太监见到帝驾已是跪成了一片,御厨房也早已准备好了各色名点,等待着两位主子的降临,刘贤妃身边的庄姑姑远远的向刘贤妃使了个眼色。
刘贤妃自知宫里一切准备妥当,已经笑着叉开话题,亲昵的挽着元庆帝的手臂:“皇上,看看臣妾为您准备了什么好吃的,今夜臣妾可要与您不醉不归!”
元庆帝爽朗一笑,与她进到宫里的同时,鼻间传来一阵奇香,紧接着,脑袋里只觉得飘飘欲仙起来,原本打算吃过饭就走的人,最后却还是宿在了羽宁宫里……
董府
“你说什么?”头上刚刚才插好的珠花被主人的愤怒而晃得铮铮作响,一张倾国倾城的美貌面容上,此时却因为太过震惊而微微扭曲起来,嘴角抽搐得厉害,最终一张脸被气得发白发青,眉眼之间,也染上了平日里少见的怨恨和不甘。
“皇上给冷怀瑾封赏了?”嘴里喃喃重复着丫头红梅刚刚才传上来的话,只觉得不可置信,待缓过神来之际,人已经呆呆的跌坐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
她努力了这么多年的好名声,却也只曾唤来一句皇上的“此女不错”,可冷怀瑾呢,来京不过一年,不仅在百姓的心目中超越了她,却还在皇上的面前也超越了她。
自那日中秋诗会之后,董婉玉便不曾出过门,整日整夜的在家中苦练各门技艺,不仅在琴棋书画上大下功夫,还在诗文作画之上,也不分日夜的苦练。
但凡有名气的画师都被董太傅请到了府上,想研究出冷怀瑾那日所画的活画术。
却不想,即便寻遍了京城名门,却也无一人精通此道,更有画师声称,除非遇上前世的第一画师方可学得。
在董婉玉的心里,冷怀瑾已经成了她的碍脚石,似乎只要有冷怀瑾的地方,人们便会自动忽视她,即使她这天人之姿的容貌,似乎也敌不过冷怀瑾那张虚伪的假像。
她便是恨极了冷怀瑾那副从容淡定的模样,什么荣辱不惊,她偏要冷怀瑾名誉扫地、惊慌失措,成为整个天熹的笑话。
‘哗啦’一声,梳妆台上的东西被董婉玉一手拂落地上,满地的狼藉却仍旧抚不平她内心的嫉妒。
红梅战战惊惊的抬头望她,难以想象董婉玉若是知道了下面的事情之后,会气成什么样子,但她若是不报上来的话,只怕下场将会更惨,因此,红梅咬了咬唇,声音细若蚊虫道:“小姐,您且息怒,奴婢听闻太后的寿宴,还亲自指定了冷怀瑾作陪,这贱人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将世人的眼珠子也给蒙了去……”
她故意避重就轻,为的便是缓解董婉玉的愤怒,却不想,听到这里之后,董婉玉已经气得一手砸了面前的铜镜。
想她苦养十年的好名声,一手琴艺练得是出神入化,到最后,居然败在一个刚从乡下出来的野丫头手里。
这让她如何甘心?
“贱人,贱人……本小姐定不会让她如愿以偿的!”
破碎的铜镜中倒映出一个貌美如花的少女那被仇恶而扭曲得有些恐怖的面容。
红梅偷偷往后挪了挪,原本以为董婉玉又要将气撒在她的身上,却不想,一抬头,却见董婉玉已经平静了下来,脸上竟还含着几分笑意,只是那笑意却像是刀子似的,正一刀一刀的割着人心呢。
“红梅,我倒是听闻冷怀瑾的哥哥要回京了,她那哥哥有个未婚妻,便是肖家的小姐,肖三容,这肖三容早前在商州曾闹过一桩丑事……”
这原本是她手中的王牌,原本想等到最后一刻才丢出来的,如今,却是令董婉玉迫不及待了。
“小姐,让冷怀瑾的哥哥出丑,便等于让她出丑,太后若是知道了这件事,定然不会再看重这贱人了!”红梅也渐渐安下心来,抬起头,眼眸中带着与董婉玉同样恶毒的笑意,心思却飘向了远方。
一个半月前,她施粮求灾,在京都郊外曾识得一个姓冷之人,那人口口声声说京中的大官冷昌修是他的亲人,董婉玉当时觉得日后或许会有用,便带了回来,一问之下,那人却是将早前在商州的事一一都交待了个清楚。
原来,他竟是冷怀瑾的三堂哥冷逸真。
这个人心里狠毒、狡黠,一看就知道是个很容易被收买的人,因此……若是用他来对付肖、冷两家,岂不是十全之策?
想到这里,董婉玉仰头大笑起来:“冷怀瑾,本小姐与你誓不两立!”
☆、121冷家新宅,高府喜宴
又是一连几日的连绵大雪,整个京城都像是被雪洗过一般,到处都银光闪闪,放眼望去,却是极为好看的。
冷怀瑾正从冷记回来,瞧见母亲正与舅母在说着什么,显得十分的高兴,不仅如此,家里还来了几个陌生人,因此,她不免多瞧了几眼,抬步走了进去。
前厅里,肖三容正安静的坐着,时不时凑上前去看一看,若是满意了,便笑着点了点头。
冷怀瑾进到前厅,才发现,舅母和母亲似乎在商量做衣裳,眼下虽说已近年关,却是还没到做新衣的时候,心里正纳闷着,肖三容已经瞧见她的到来,双眼一亮,上前便挽住了冷怀瑾的胳膊:“怀瑾妹妹,你可算回来了,就差你一个了!”
“哦?这是出了什么事喜?怎的突然要做衣裳?”这一做,还是大家伙一块来做。
刘氏嘴快,没等肖梅姑说什么,已经解释了起来:“怀瑾,你有所不知,高大人家嫡女选秀被选中了,前几日刚封了个贵人,高夫人请了京城中的夫人和小姐们去高府赴宴,听闻太子和太子妃也会赏光前去,咱们虽说家里不富裕,总不能失了体面”。
高大人如此大张旗鼓,无非是招摇过世,除此之外,一向不问朝事的太子居然也会赏光,便意味着,高大人却是站在太子这一方的,因此,他的女儿得势,自然也会助长太子的气焰。
这场宴会,不仅仅是夫人、小姐们的争艳宴,而是朝中众人试探深浅的宴会。
肖梅姑和刘氏只觉得不太为自己家里丢脸,而冷怀瑾却隐隐猜到了其中的深意,正想找个借口推托了去,却又转念一想,自己若是不去,只余母亲这个厚实的性子,只怕要在人前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