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府,纤瘦的背影,却也不似她表面上看到的那般欣喜,在红梅的搀扶下,她慢慢的竟笑出了几滴泪光来。kanshuchi
“我没醉,你为何要拉我?”上马车之际,红梅生怕她出丑,因此,重手拉了她一把,却没想到,董婉玉竟发起疯来,拍着红梅的身子,又哭又笑道:“没有正妃的位置,我算什么?要我为别人搭桥,我董婉玉做不到!”
红梅跟在她身边许久,却还是第一回听到董婉玉说出这种没头没脑的话来。
但毕竟是有几分了解她,因此很快就意识到董婉玉口中的那人指的是谁。
董太傅作为太子太傅,向来与太子关系最为亲密,因此,就连皇上都一心以为,他是真心实意的支持着太子,却不想,太子早在幼年之际,便向董太傅透露过不愿登基的心思,这些年来,更是从未间断过,因此,董太傅在心里早已放弃了他。
转而提点女儿多与三皇子赫连城接触。
却也因为这样,董婉玉一心以为,只要她愿意,赫连城没有理由不对她动心,这么多年来,她却也真的做到了,赫连城对她倾慕有加,从未与其他女子过多牵扯,可是……这一切,在冷怀瑾来到京城之后,都变了……
那些原本属于她的名誉、声望、男人,在一夕之间,都离她远去了。
她的财富,被一滴不剩的掏了个空,这使得董婉玉恨透了冷怀瑾,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但凡她身边的人,她都恨。
既然她斗不过冷怀瑾,她便去对付她身边的人,只要能让她难过、痛苦,她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马车离开高府,一路前行,红梅撩开帘子,见周围已经安静了,这才敢小声问了句:“小姐,陈王心里还是有您的,如若不然,今儿个也不会帮您,您便先委屈着,日后再想办法对付那个南诏公主,总归一切都是您的!”
赫连城董婉玉之间的事,红梅就算不了解十分,也是了解七分。
自打他带回了南诏公主,无论是谁,心里都明白,天熹不会委屈她,赫连城更不会放弃南诏这个靠山。
“你胡说,他已经不喜欢我了,上回我的生辰,他都只是送了件平常的小玩件罢了,还没有其他公子送的名贵……”借着酒劲,董婉玉悲戚的笑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对赫连城有情,但是……这种被别人生生抢走的感觉,让她很不甘。
她不甘那唾手可得的陈王妃之位,她不甘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便这么平白无故的没了。
红梅自然也清楚,她伺候董婉玉已经三年了,知道这三年来,赫连城每一年都会在她的生辰送些十分稀奇的东西,而唯独今年,竟是半声问候也没有,更别说是惊喜了。
……
张全回来的时候,肖氏母女的表情皆有些奇怪,但作为一个下人,他亦不好多问,再加上,他的主子是冷怀瑾,而不是肖府的人,因此,便忽略了他们的异常,道了声:“肖夫人、肖小姐,该上车了!”
刘氏咬着牙,半抱着瑟瑟发抖的女儿,只觉得她浑身冰冷得厉害,连带着手脚都颤抖了起来,眼神呆若木鸡间,却又闪烁着痛苦不堪的自责。
张全默默的将他们扶上了马车,一路往肖府前去。
一路上,马车上沉默得厉害,并未有只字片语的交谈,到了肖府,张全又默默的将她们扶下马车,仍旧一声不吭,他心里正喘摸着要不要将这事报告给主子,却听那一头刚进府的刘氏尖叫了起来:“来人啊,小姐晕倒了!”
整个肖府一时之间慌乱了起来,周遭的丫头、仆妇都涌了上来,手忙脚乱的将人扶起,再急促促的往院子里送,不过多时,管事的婆子已经冲了出来,看模样,似是去请大夫了。
张全的眉心拧了拧,跳上马车,立即调转车头,重新往高府的方向去了。
肖梅姑夫妇与冷怀瑾正从府内出来,见张全火急火燎的模样,冷怀瑾的眉心轻轻一拧,示意他先将马车驶过来,有什么事路上再说。
与主人家再次道了别,又与几个一同出来的同僚及夫人寒喧了几句,冷家人这才上了马车。
肖梅姑自然看出了张全的异样,便也急切的问道:“张全,是不是肖家出了什么事了?”
方才的事,她一直放心不下,若不是刘氏执意不让她跟随,她定一早就跟着肖家回去了。
心里一想,肖三容出了这样的事,只怕第一个不愿见到的便是她这个未来的婆婆,在她面前,三容的心里只会更加的愧疚,因此,肖梅姑最后也没有坚持。
而冷昌修也因为方才被同僚笑话了几句,而显得有些闷闷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