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当今圣上,好一个赫权宗!
而她一直不知道,自己亲手养大的儿子,竟会狠心到拿她的命来换自己的安心。
是啊……若是陈卓晚来一步,她这条老命就没了。
而这一次,竟是当今圣上自导自演的好戏,太后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漠的冷笑,望向圣上的眼神也幽深得可怕。
贼喊捉贼这样的戏码,最近倒是演了好几回。
“混帐……”一声大喝却是迟了一步,未来得及打断赫连战那未经大脑的话,只见不远处当今圣上急步而来,外头的风将他明黄的衣袍吹得翻飞舞起,披散在皇冠下的发丝也因主人的怒气而飞舞张扬。
这话倒也说到了太后的心窝里去,这些年来,她一直忌讳着当今圣上将怀南王发配边疆的事,十多年未曾见过自己的亲儿子,这心里头的刺早就藏了许久,如今听到这样的话,脸色骤变之际,心中对当今圣上的怨念就更加的深厚了。
他一向说话爽直,不懂得拐弯莫角。
赫连战似乎心有不甘,却是不肯跪下,大步往前,一把便推开了人群,冲着太后大喊道:“皇祖母,连战自知今日有错在先,但连战也是为了天熹的江山,德馨郡主与怀南王世子勾结定是要夺父皇的江山啊,太后……您老可别被这两个小丫头给迷昏了头啊!”
说话间,肖睿属下的铁骑军,已经将赫连战一行人团团围住,只待主子发令,便将人一齐绑下,除却赫连战,其余人都自知触犯了宫规,已是伏低认错了。
他点了点头,算是对冷怀瑾的回礼,回头望向肖睿,似乎在赞叹他有此知书达理的侄女一般。
而陈卓正在起身之际,见到面前一名女孩正冲自己行礼,心中亦猜到,这位便是被太后喜爱得不得了的刚刚封了三品县主的冷家小姐冷怀瑾了,亦是肖睿的亲侄女了。
冷怀瑾细细打量着那为首的魁梧大将军,再瞧瞧肖睿对他的恭敬态度,便猜到这人便是那赫赫有名的边疆战神征北大将军陈卓了,于是,她隔着太后,十分知礼的冲着陈卓微微一礼。
“大将军快快平身,哀家并无大碍,来人,请皇上!”太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眼看着身前的那些宫女已恢复常性,正瑟瑟发抖的跪在她的面前,便知道,今儿个这是险险逃过了一遭。
这些铁骑军正是肖睿部下的铁骑营中的强将,今儿个他也是得了急令进宫,却没想到,竟然碰到这样的事。
说罢,属下一众铁骑军已经将赫连战带领的禁卫军团团围住。
未待她反应过来,中年男子双手抱拳单膝一跪,愧疚道:“太后娘娘受惊了,臣救驾不利!”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闪神之际,一声如洪钟般的大喝如雷贯顶,所有的刀剑声都依声而停,一名身着银甲的魁梧中年男子正挥舞着那如铁般的壮臂,大步而来,满面的胡络使得他原本就黝黑的面孔更显粗犷,中年男子的身后跟随着的正是冷怀瑾的舅舅肖睿……
萧一似乎听了什么指示,身形未现,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手指一挥,便在那些禁卫军与宫女的双重夹击中,剑光一闪,血色再次喷涌而出,一道暗黑的人影一闪而过,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亭子外头的人已经慢慢的往这边靠近,冬日的白与禁卫军手中那银晃晃的剑白,交相挥印,冷怀瑾沉沉的吸了一口气,事到如今,也只能靠萧一了,她得赌一场,赌萧一能保住太后的命,如若不然,满盘皆输。
想必,这不仅是赫连城的意思,亦是当今圣上的意思,怀南王一直是当今圣上的心腹大患,若能借着自己儿子的手除之,倒也随了他的心愿。
到时候,一切死无对证,再加上这几名中了巫蛊的宫女的证词,冷怀瑾与德馨便是百口莫辩了。
若是没有猜错的话,赫连城的人已经秘密在抓捕赫惊鸿了。
一是除了冷怀瑾。二是污蔑德馨与赫惊鸿勾结,欲图谋造反,顺道再除掉一直碍着赫连城皇位的太后。
人家都说了是‘救驾来迟’,便意味着,这驾是救不了了,似乎是一时之间,冷怀瑾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