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纯站在原地,女生们说说笑笑走出来,宋纯状似不经意朝她们一瞥,唇角微勾打招呼,女生们没想到她还没走,毕竟才在背后议论过人,撞见当事人多少都有些尴尬。
“我是来提醒你们,第二个水龙头坏了。”宋纯指着水龙头。
“啊?哦……谢、谢谢。”中间的女生最先开口,悻悻回答。
宋纯转身就走,干脆利落的仿佛她对女生们的谈话内容毫不知情,真的只是出于好心特意等在原地提醒她们。
学校就那么大点地方,很容易和不想见到的人打照面。
何洲渡靠着走廊,他的眉骨极为优越,尤其是从侧面看过去时,宛如是雕塑家手下最完美的艺术品。
宋纯不再想当那个愿意去欣赏艺术的人,她脸上笼上一层轻恹,把他当作一团空气,即将越过他时何洲渡叫住她:“等一下。”
声音有些许急躁,似乎怕晚说半秒就来不及了。
宋纯自嘲地想,自己也许并没有自以为地那般喜欢何洲渡,她以为要放下一段感情很难,起码要经过一段时间的纠结拉扯,事实上,从运动会那天宋纯在全校面前像一只小丑一样开始,她再见到何洲渡,甚至只要想到他的名字,潮水般的疲倦就会汹涌而来,还有一层淡淡的、难以觉察的厌烦。
宋纯深呼一口气,平静地问:“什么事?”
“我……”
何洲渡如鲠在喉,他本来准备了大段的说辞,在这一刻忽然统统烟消云散。过往无法溯洄,伤害无法弥补。
宋纯迟迟等不来何洲渡的回话,她站得累了,身形微微后仰靠墙,“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先走了。”
“对不起。”
宋纯转身的瞬间,她听见何洲渡的道歉。
“哦。”出乎意料地,宋纯异常冷静,“知道了。”
何洲渡难掩讶然,宋纯的情绪一向是很容易看出来的,大多数时候她不会刻意隐藏情绪,偶尔想掩饰也能让人一秒看穿,可是这次何洲渡拿捏不透她。
何洲渡靠近过去小声开口:“你还在生气对吗?”
他的语气充满了试探,或许还有唯唯诺诺,一点也不像他。
何洲渡的温度隐约贴上来,宋纯退无可退,别过脸不看他,“我要走了。”
何洲渡抓过她的手腕,“你为什么不回答?”宋纯动了动胳膊,发现挣不开,脸色微愠,“我不想和你说话,让开。”
何洲渡仿若遭到巨大打击,晃悠悠后退两步松开手,眼含薄雾,沾湿了睫毛,他垂眼,睫毛轻颤,抽了两下鼻子,宋纯知道他这是想故技重施,脱下校服举在半空中挡住何洲渡。
何洲渡视线被遮,茫然问:“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