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见他无恙,阿卯才道:“我去换身衣裳,等会还要陪老爷出门。”
&esp;&esp;“等等。”谢放唤住她,起身往她走去,附耳低声,“装晕。”
&esp;&esp;阿卯顿了顿,立即明白了——她受了惊吓,卧床不起,没有办法随韩老爷出门了。
&esp;&esp;她对他感激一笑,这次大夫和药童离得远,她没有掩饰。看着她满目的感激,谢放默了默又道:“你为什么不用那些丝帕,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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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没想到他会突然问方帕的事,阿卯没有隐瞒,直接说道“喜欢的,只是那丝帕货色上乘,不适合我这种身份的人用,我怕别人看见了多说,就放着了。”她又怕他误会,末了补了一句,“我放得好好的,没扔。”
&esp;&esp;“是我疏忽了。”
&esp;&esp;“不过你不要再还我一盒帕子了。”阿卯窘迫道,“万一被人看见,也不好。”
&esp;&esp;谢放想了想,既然送过一次,再送,似乎的确不好。他突然意识到她用的是“还”这个字眼,几乎是在瞬间明白过来,轻轻点头:“嗯。”
&esp;&esp;阿卯忙着回去装晕,这么悠闲地跟他说太久的话,想骗韩老爷也难。
&esp;&esp;“那我回房了。”
&esp;&esp;“好。”
&esp;&esp;谢放目送阿卯离去,又看看方才被大夫扔在水盆里的方帕,手帕染得整片浓红,没办法用了。
&esp;&esp;他又欠她一条方帕。
&esp;&esp;谢放收回目光,拿了宋大夫开的药放入袖中,等会去外头抓药,而今他要先去找韩老爷,说说车夫的事。
&esp;&esp;受了惊吓的韩老爷也没有外出,回到房里换了衣服,对那车夫恨得咬牙。裁缝已经被赶了出去,韩夫人的衣服也没做成,但听闻丈夫遇刺,心底的不愉快也没法发作。
&esp;&esp;“那车夫平日十分老实,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esp;&esp;韩老爷默不作声,只因他想起那车夫口中的唐金角是谁了……但车夫姓黄,怎么会有个姓唐的兄长。他想不通,不过进韩府的下人身份他都会先一一查得清楚,那车夫他记得,是……他猛地想起来,车夫是被黄家抱养的,本姓难道是唐?
&esp;&esp;跟唐金角真是兄弟?
&esp;&esp;那唐金角的事他还记得,唐家不富裕,但有两块不错的地,他想买下来,但唐家不肯。于是他同官老爷吃了顿饭,就将那地夺了过来,谁想唐金角性子急躁冲动,竟吊死在了树上,还留书一封咒骂他。
&esp;&esp;因有官老爷帮忙,信被销毁了,唐家人也都被他堵了嘴。
&esp;&esp;可没想到,防来防去,却没想到突然冒出个弟弟,差点让他遭了难。
&esp;&esp;要不是谢放不顾一切出手抓住匕首,那他的胸口可能会被开个口子了。
&esp;&esp;但唐金角的事,一定要堵住。而谢放一定也意识到这件事不简单,车夫所言未必是假,因此他拦住要送车夫去官府的举动。
&esp;&esp;韩老爷对太过聪明的谢放略微不放心,他什么都不知道,却猜出了一些端倪,从而阻止了他。
&esp;&esp;留这种人在身边,有利有弊。
&esp;&esp;一会谢放敲门,韩老爷便让他进来,这回没问其它,直接问道:“伤得可重?”
&esp;&esp;谢放答道:“谢老爷关心,伤势不重,宋大夫也开了药方,等会我去抓药。”
&esp;&esp;“何必你亲自去。”韩老爷唤了一声,喊了小六来,让他去帮忙抓药。
&esp;&esp;小六见是谢放的药方,接过来时没有不满,等出了门,立刻朝地上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