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浅浅的疤痕,再向下小腹层层包裹仍有血腥味透出来。
上官璇看着受伤的位置暗暗心惊,轻轻将包扎的棉布解开,露出触目惊心的创口。小腹被利器刺入极深,幸好已经不再出血,到让上官
璇想起初遇他时他为自己点穴止血的情形,道:“这次这般凶险?”
铁逍遥“嗯”了一声,半闭着眼睛,道:“我本不想杀他们,和这些不相干的门派结下死仇,这些人实在太讨厌了,便像一群苍蝇越赶
越向身边凑,我还没死呢,便想落到我身上来,哼。”
上官璇用手在他小腹四处轻按,问道:“痛不痛?”附耳去听声音。
铁逍遥道:“不痛。”抬手落在她头顶秀发上,只觉幸福安心莫过于此刻。
上官璇检查半晌,又询问了几处细节,方松了口气,重又帮他处理了伤口。
至于铁逍遥受陈青槐那一击内伤虽重,所幸救治及时,上官璇只需对症配药,其余都待铁逍遥慢慢修习内功将养。
两人互叙别后情形,上官璇这才想起铁逍遥所揽下的**烦,发愁道:“也不知道慕楚帮究竟如何了,若能查出真凶来,咱们往后的日
子也能好过些,这般又是官府通缉,又是‘扬州会盟’的,只怕你六位师父也……难以应对,再说他们好端端的住在蓬莱这么多年,却因你
惹祸,这哪是为人弟子的道理啊。”
铁逍遥到是鲜见上官璇愁成这般模样,安慰她道:“我与师父们情同父子,事已至此,你不需担心,便真到了那天,他们也有办法,总
之,车到山前必有路嘛。”
他笑一笑,握住上官璇的手又道:“阿璇,你刚说的是‘咱们往后的日子’我很高兴,你肯不避‘扬州会盟’的那些人跟着师父们到蓬
莱来,我更是开心得不行,不过现在你在他们眼中可算是我的同谋了。他们奈何不了咱们,便会造谣生事搬弄口舌,败坏咱们的名声,我是
无所谓的,你一个女孩子,我十分担心你。”
上官璇闻言释然,含笑道:“我本就名声不好,眼下不过是破罐子破摔,人家爱说什么由他们去吧,我又不是为名声活着。”
铁逍遥张了张嘴,想问“难道他们说你帮我杀了华子峰夫妇,你也可以充耳不闻,当没听到”又或是“你是不是不再计较我杀了你师父
师娘”,却终都没问出来。
他两手环住上官璇纤腰,笑道:“也不能全由他们啊,至少他们当面是不敢胡说八道的。来,再亲个,刚才没有亲够。”
上官璇脸腾得红了,抬手在他臂上麻筋一拂,挣脱开去,道:“瞎说什么,好好养你的伤吧。”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后院接连不断传来常山的咆哮声,天色渐暗,仍不见六魔踪影,连铜井、景渔梁也不露面,上官璇有些坐不住,道
:“人都去了哪里?”
铁逍遥亦觉得奇怪,道:“你去后院瞧瞧,六师父不管我到也罢了,怎么连常山也不管了?”
上官璇推开通向西院的门,发觉后院修得极为幽深,一条石径直通套院的雕花朱门,院落零星种着些柿子树,梨树,西斜的阳光自树隙
透过,风一吹树影散乱,显得颇有些荒凉。
那常山又是一声长嚎,上官璇竟然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穿过雕花门,空闲地一色种了二十几棵木瓜树,声音便是从木瓜树北临的屋子里传出来。
屋子南窗大开,上官璇打量四围不见有人,便悄悄走至窗前。
屋里只有一个人,被一根两指粗的铁链绑在床上。那人犹在极力地挣扎,隔上一会儿便奋起积蓄的力气,一声嘶吼,手脚一齐用力,企
图挣断那铁链。
屋内更是昏暗,上官璇努力想看清楚这常山的模样,却只见那汉子一头灰白乱发,胡子老长,脸上黑一道白一道不知多久没有收拾,身
上的衣服更是又脏又破。
这时,常山似是感觉到窗外有人,转过头来,与上官璇面面相觑,常山蓦地圆睁双目发出一声尖嚎,似是受了很大的惊吓。
上官璇向后退了一步,轻轻皱了皱眉,常山嚎罢,整个身子缩了起来,嘴里喘息着意义不明不知咕囔了句什么。
上官璇不由问道:“你说什么?”常山两眼呆滞直直盯着上官璇,却不再做声。
上官璇目光一扫,瞧见一旁散落的干粮和倾倒的水碗,却不见再有别人。她心里记挂着铁逍遥,只匆匆道:“你别挣了,会伤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