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景成撇下众人便欲上山,李勉只得硬着头皮上前阻拦。
连景知出手了!他趁风静寒刀劈连景秀的瞬间,抬手拔剑,雪亮剑芒直取风静寒肋下破绽。
风静寒顾不上李勉,连景知一出手,他便陷入了水深火热当中,只一个回合风静寒便惊骇地发现这位连二公子很强,也不知他年纪轻轻怎么练的,单只内力上就强出连景秀一大截。
李勉不过两下便被撂倒,所幸只是后腰中的一剑比较深,性命到是无碍。
风静寒被逼得连连退后,急得汗都下来了,连家兄弟剑法默契,风静寒方才格开连景知宝剑,连景秀的剑已至前心,他避了两下,那剑尖如影随形,好似粘在他身前三寸。
右胯风动,风静寒知道是连景知的剑又到了,力沉右臂挥刀挡开,同时大喝一声,左掌猛然横拍,迎上了连景秀那一剑。
“住手!”一个清脆的女声喝道。
连景秀面露冷笑,风静寒竟敢以肉掌来接连家剑法,虽然他已听到不知是何人高喊了声“住手”,仍是手腕微转,将锋锐的剑刃迎了上去,誓要就势切下风静寒的一只手掌来。
剑掌相遇,结果大出众人意料,连景知甚至忘了趁机刺上两剑。连景秀只觉一股大力击在剑上,竟直接将剑荡出去尺许。他有些不相信地望望剑上无血,这才意识到风静寒这一下以气御掌,掌在剑刃上并未落实,脸上不由动容。
连景知亦赞道:“好气功!难怪敢叫‘风雷手’。”这才好整以暇地望向不远处树丛中站出来的一男一女。
只见这两人布巾蒙面,身上一道道黑乎乎的全是烟灰,甚是狼狈。
那女子衣裙稍整齐些,两人发色乌黑,身形灵便,显是年纪不大。
可不管是风静寒还是连家三人都不敢大意,连走出甚远的连景成都止住了脚步。并非因为这一男一女携着刀剑,而是看样子这两人在文家着火之后分明还呆过一段时间,文家到山上这么大段的距离,甚至还有一段无遮无蔽,这两人是如何瞒过这么多双眼睛上山来的?
想到这些,连景知客客气气地道:“两位何人,我们连家和慕楚帮有点过节在此解决,还请行个方便!”
一般的江湖人,听到连家和慕楚帮两个名字,避之唯恐不及,这一男一女却犹如未闻,那高个儿男子还特没有眼色地道:“说话都说半截,也没听明白出了啥事,你先跟我讲讲连家究竟是谁死了,你们两家为什么翻脸,你们抓那姓文的干什么,我再行方便不迟。”这两人正是铁逍遥和上官璇。
连家几个闻言齐齐变色,风静寒却趁机退出两步远,左臂垂在身侧,手掌紧握,他只觉自左肩以下筋脉突突乱跳,刚才硬拼那一下还是在他掌心留下了一道剑创。
他匆忙扫了李勉一眼,却觉两道视线落在他身上,那陌生的女子正在打量他,露在布巾外的一双眼睛幽深明亮,目光中隐含关切。
上官璇算是明白铁逍遥为什么要两人都蒙着脸了,连家三个脸都青了,他还在那里叨叨不休:“你们都说姓凌那小子沽名钓誉了,还费这劲儿抓不相干的人干嘛?”
上官璇无奈地望他了一眼,安抚微微变色的风静寒:“风堂主,你拦住那个,这边的两人交给我们。”
可怜的“风雷手”这才搞明白横插进来这两位是哪边的,一弄清楚敌我,他这粗中有细的老江湖立时替这两位不肯露面的朋友担心起来,提醒道:“小心,连家嫡传剑法十分厉害!”
短短交手这两下,风静寒便发觉尤其那连景知,单打独斗怕是比自己还稍微强些,听说那不幸遇害的连大公子武功还在其弟之上,真是有些难以想象。
铁逍遥闻言轻哂一声,似是对风静寒所言有些不屑。
连景秀早便忍不住了,喝道:“什么东西藏头缩尾,吃我一剑再来爷眼前拿大!”
这一剑是奔着铁逍遥去的,速度极快。
风静寒害怕这两人是虚张声势再将命送了,未敢先撤,好在那边连景成走出不远瞧见有变,也不放心停下来观望。
上官璇先前在旁早瞧着这个连景秀剑法弱些,自己小心一点勉强应该接得住,侧身出剑,挡住铁逍遥,“铮”的一声与连景秀双剑相交。
连景秀俊脸上浓眉一掀,似是颇不情愿与女子交手,却仍错步回手,使出这式“横飞星”的后招。
谁料他的剑快,那女子竟然亦不慢,“横飞星”乃连家嫡传剑法,鲜少在江湖上出现,连景秀性情果敢狠辣,深得这式剑法的真意,那女子似是随手一剑,举重若轻,竟将他这式得意之作封得死死的,连景秀“嘶”地倒吸口冷气,登时将轻视之心全都收起。
“拂云飞雨诀”多年未现江湖,连家兄弟、风静寒都未认出上官璇这看似信手的一封,乃是其中颇难的一招“轻云蔽月”。
风静寒方松了口气,连景知动手了。
他方才一招便将风静寒压着打,此时剑未归鞘便在手中,出手更快更无迹可寻。
在那李勉眼中,只觉连景知身体方动,那个古怪的蒙面男子便迎了上去,一触即分,似是都未占着便宜。
风静寒不由赞了声“厉害!”短短一瞬间,连景知两次变招尽数被破,那蒙面男子先前刀还在腰侧鞘中,显是出刀速度竟比连景知还要快上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