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世杰道:“薛蟠虽然可恨,但却没有贾宝玉那厮更可恨,如今他不仅没被父亲收拾,反而受了圣上封赏,孩儿食不下咽,寝不安心,心里又恨又气,再不能平静,还求父亲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对自己这个儿子,范源只觉有种无力感,但他毕竟是自己仅有的独苗,疼爱有加,不忍严加管教,一味纵容,此回也不例外,只听范源安慰他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那个对头冯紫英不是已经被抄家灭族了吗?至于薛蟠不出几日,为父也可让他抄家灭族,贾宝玉那小子虽暂得圣上恩宠,为父要弄死他也不过是时间长短而已,杰儿莫要心焦。”
范世杰听了如此说,虽然也放了些心,却依旧不依不饶道:“可孩儿见贾宝玉那厮竟然做了圣上侍卫,心里可就难受的紧啊!”
范源笑道:“这有什么,不过是个侍卫而已,为父求圣上,让你也入宫做个侍卫便是了。”
范世杰听说能同贾宝玉一样,也做个皇宫侍卫,日后在他面前也不至于跌了面子,这才欢喜而去。
秋高气爽,艳阳高照,直到中秋,京城才有了丝丰收季节该有的气氛,不管朝堂上的文武百官,还是街上的普通百姓,这才有了些喜色显在脸上。
贾府更是双喜临门,贾元春刚晋封贤德妃,圣上又下旨,准于明年正月十五日上元之日贵妃省亲。
此乃前所未有过之事,圣上对贾府恩宠之盛,一时竟比荣宁二国公尚在之时。
如今贾政却成了名副其实的国丈,贾宝玉便是名副其实的国舅了,而且贾宝玉还是三等男爵,二等侍卫,虽然贾珍还是名义上的族长,但贾政一家却已然成了贾族之首。
贾府现在的头等大事,便是修筑省亲别院。这日,贾珍、贾琏同几个老管事人等便审察宁荣两府地方,缮画省亲殿宇,并参度办理人丁。自此后,各行匠役齐集,金银铜锡以及土木砖瓦之物,搬运移送不歇。先令匠人拆宁府会芳园墙垣楼阁,直接入荣府东大院中。荣府东边所有下人一带群房尽已拆去。当日宁荣二宅,虽有一小巷界断不通,然这小巷亦系私地,并非官道,故可以连属。会芳园本是从北拐角墙下引来一股活水,今亦无烦再引。其山石树木虽不敷用,贾赦住的乃是荣府旧园,其中竹树山石以及亭榭栏杆等物,皆可挪就前来。如此两处又甚近,凑来一处,省得许多财力,纵有不敷,所添亦有限。
贾政不惯于俗务,只凭贾赦、贾珍、贾琏,以及赖大等家人门客安插摆布。堆山凿池,起楼竖阁,种竹栽花,一应点景,下朝闲暇,不过各处看望看望,最要紧处和贾赦等商议商议便罢了。贾赦只在家高卧,有芥豆之事,贾珍等或自去回明,或写略节,或有话说,便传呼贾琏,赖大等领命。贾蓉单管打造金银器皿。贾蔷已起身往姑苏去了,负责下姑苏聘请教习,采买女孩子,置办乐器行头等事。贾珍,赖大等又点人丁,开册籍,监工等事,一笔不能写到,不过是喧阗热闹非常而已。暂且无话。
且说贾宝玉这几日轮到夜里进宫当值,白昼无事,便往梨香院来,看视宝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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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分两章发,晚上八点左右还有一章!
………【第七章 理性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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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晨曦比往日更柔婉,天空好高好高,阳光在日渐稀薄的树荫里变得温暖起来。
梨香院中,日渐光秃的树上枝叶嫩黄嫩黄,如俏生生少女的裙,院落之中的一片土地,披上一层艳红的轻纱。零星几个小丫鬟持着扫帚,慵懒的扫着落叶,偶尔靠头低语几句,随即嘻嘻笑着,一阵花枝招展。
贾宝玉一路闲庭信步,慢慢走来,见此景,不禁微微发出一声赞叹。
声音虽小,却在秋季静谧的空气中毫无阻挡的传到那些小丫鬟们的耳朵里。
“二爷来了!”一个小丫鬟轻呼一声,小脸儿显得有些兴奋。
“姑娘!二爷来了!”有那活脱的小丫鬟早已小步子蹦跳着往屋里去传话。
贾宝玉笑着往里走,小丫鬟们都上来请安,而后又轻轻拉着他的衣袖,伸手往屋里指着,说道:“姑娘在里面做针线呢,二爷快请!”
进了屋里,却先见到薛姨妈,正在吩咐丫鬟们做针线活儿,扭头见了宝玉来,忙笑着过来,一把抱在怀里,笑道:“我的儿!不用进宫当值?”
宝玉摇了摇头,道:“轮夜值。”心里大汗,怎么说自己也十四五岁了,高子比薛姨妈还高出些来,却还拿自己当个小孩子似的乱抱,不由扭了扭身子,就想从她怀里挣脱出来。
薛姨妈却一只手抱得更紧了,用另一只手如捧小孩儿似的捧起宝玉的脸,慈眉善目,和蔼笑道:“难为你想着来看一看,你宝姐姐正在里屋呢,快进去吧。”
宝玉这才从薛姨妈怀里挣脱了出来,掀起一帘半旧的红绸软帘,顿闻满室飘香,只见炕上美人如画。
那美人儿正在炕上刺绣,眼眸像点漆一般黑亮,肌肤如白玉一样滋润,抬头间尽显温柔,举手间妩媚动人,当真是云想衣裳花想容,回眸一笑百媚生!
宝玉只觉眼饧骨软,心中悸动,讷讷叫了一声:“宝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