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只得窝在夏侯府中不出。
师父之前提前回到建康,竟是受了皇帝密令,协助训练建康的军队。
大约是连日cao劳的缘故,气色也不太好。
与我们说起江州周博的遭遇,皆是一片唏嘘不已。
江东武林已经大定,剩下的皆是些繁琐事务。都由林放和温宥等人处理,倒是每日忙得话都没时间跟我说一句。
温宥的爹,竟与我们前后脚错开,刚刚离开建康去了江州。
温宥便写了封信差人送了过去。
这日正是四月初二。
已是深夜,夜空如洗、繁星密布、江水潺潺。
我坐在榻上,已经将手中的帛巾翻来覆去看了上百遍。
这是块白色锦帛,周围绣了一圈蓝色湖纹浅绿花枝,又以金线镶边。
&ldo;真乃上品!&rdo;我忍不住叹道。
一旁的小蓝撇撇嘴,愤慨道:&ldo;算了吧!小姐,你不过绣了最简单的图案上去。也不知道姑爷能不能看上!哎!&rdo;
&ldo;他一定会喜欢的。&rdo;我笃定的道。
他说过,只要我亲手做的东西,他都喜欢。
屋外传来脚步声,夏侯府小厮来报,小蓝开门出去。
小蓝欢呼着跳起:&ldo;小姐,姑爷来了!你快去前厅!&rdo;
我将帛巾小心叠好塞到怀里,忍不住施展轻功,飞掠而去。
今日四月初二,是温宥二十岁生辰。
我刚刚冲到夏侯府正中的庭院。
绿树婆娑,满庭清冷。
他站在月光下,似在低头沉思。
今日温府有宴,他金冠束发,着深紫湖纹长袍,长袖垂地、裙裾拖曳。腰间一条镶金黑带,极为合体,更显得宽肩窄腰、身姿挺拔。
似是察觉到我的脚步,他缓缓侧过身来。他的脸在月光下莹然清润,峰秀的乌眉下,那黑眸一如既往,悠悠望着我。
&ldo;泓儿……&rdo;他轻唤一声,声音如潺潺溪水低沉悦耳,敲打我心。
原本起落飞掠到他面前的我内息瞬间一滞,脚下一个踉跄。
他伸手扶住,轻轻将我往怀中一搂。
一阵清淡的酒气。
他今日二十生辰,自然饮酒不少。
略带笑意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ldo;笨丫头。&rdo;我几乎可以猜想出他得意的样子。
他将头埋在我发中,深吸一口气:&ldo;刚刚我很挂念你。恨不得早点结束宴会,来找你。&rdo;
我心一颤,我又何尝不是,将那帛巾叠了千万遍?
对了,帛巾。
我在他怀中抬头,欢喜的掏出来,捧到他面前:&ldo;生辰贺礼!&rdo;
他眼中笑意更深,低头,轻轻亲了亲我的手:&ldo;来,将我金冠取下。&rdo;
我看他一眼,这温宥今日大约饮酒后兴致很高,瞧这温柔劲儿啊!
不过我喜欢。
帮他取下金冠,掏出梳子,帮他用新的帛巾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