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他潜伏多日,竟在在紧要关头,一举制住杜增!那城楼上十多个杜军兵士,还有几个,是我们的人?
周昉闻言挑眉道:&ldo;林盟主和战护法麾下,的确藏龙卧虎。&rdo;
猛听得一阵大笑,从城楼上传来。隔得这么远,我的内息却被那笑声惊得有些凌乱!我忙压抑下翻涌的气血,只见身边诸人也是尽皆色变。林放身子晃了晃,一张脸纸一样白。师父伸手,一把扶住他。
那笑的人,是被霍扬挟持的杜增。
然而霍扬竟然纹丝不动,刀往杜增脖子上贴了贴,骂道:&ldo;笑什么笑?&rdo;
有人高声道:&ldo;放了我主公!&rdo;听声音竟是之前喊话的内力深厚男子。他说:&ldo;否则我即刻杀了这几个人!&rdo;
我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眼角余光见到林放挥了挥手,我收起架在周昉脖子上的刀:&ldo;得罪了!&rdo;他看我一眼,没做声。
我手指依然抵在他腰间要xué,他纹丝不动。
城楼上,霍扬伸腿踩住、手起刀落、复又将刀架在杜增脖子上。所有动作瞬间完成,一气呵成。
即便qiáng韧如杜增,此时也忍不住嘶叫出声。如同受伤的猛shou,在猎人的圈套中发出震怒的痛呼!他一手捂住被砍掉的五根手指的光秃秃的手掌,血流如注!
如此惨状,我都觉得后背发凉!
周昉却赞了一句:&ldo;好!&rdo;
却听霍扬很不合时宜的以无比鄙视的口气,对那之前出言威胁的高手道:&ldo;你杀呀!他们的命,我不在乎!&rdo;
城楼上竟是一片安静,只有杜增粗重的喘息,隔这么远也能听到。那兵士竟似被霍扬的漫不经心的威胁震慑住,竟不敢再出言威胁!
整个北楼上下,三军内外,只听得霍扬冷酷声音道:&ldo;放了他们!&rdo;
没人答话!
霍扬似乎低笑了一声,抬手在杜增背上拍了一掌!杜增又叫了一声。
我想起霍扬曾经让我吃过的苦头‐‐杜增好歹也是当世名将,却被霍扬折腾得两次在三军面前惊痛出声!
&ldo;放我们出城,我们就放了他们!&rdo;杜增开口了。
我在周昉耳边道:&ldo;即使让杜增出城,他也活不长了!&rdo;
周昉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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沔阳城夜色渐深,明明是午夜时分,这座城却仿佛刚刚苏醒。
整座城,浴血的城。大部分战场已经在午后已被打扫gān净。此时,酣睡了半日的将士们皆是神清气慡的聚集在郡守府。
盛宴。
我怀疑沔州获救的官员百姓们,几乎要倾尽财产为我们办这庆功宴。明明战火荼毒了大半座城,可在这获胜的当晚,官员们依然可以找出几十个盛装美女,手端各色奇珍佳肴,从郡守府黑红色的门廊后鱼贯而出。
周昉当中而坐,师父被推坐了左首第一位,依次是林放、我、霍扬。右首则坐着青瑜和其他几位将军。沔州城几位高级官员早被杜增屠杀殆尽,只有几位低级官员,陪坐在下手。
今晨,在一夜鏖战后,杜增身负重伤,带着十几个亲卫逃出沔州城,其余数万大军,皆葬身沔州。小蓝等人获救,虽皆是身受重伤,却无xg命之忧。而沔州外,我们的势力和周昉的势力皆布下了天罗地网,等待着被霍扬重伤的杜增。
林放说过,杜增活不过三个月。可我觉得,他其实一个月都活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