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欢把碗推到桌子中间:“我一口,你一口。”
孟欢拿起筷子,热腾腾的清汤面条,撒了些酸菜,表面浮着葱花,一闻就要被香晕了。眼泪汪汪嗦了口面条,只觉得肠胃里都热乎了,说:“呜呜呜好好吃!”
再夹了一筷给蔺泊舟。
蔺
泊舟半垂头,他半俯下身,面条送到了口中。
比起孟欢他更理性,觉得只是寡味的面条。
可孟欢的声音似乎很幸福。
蔺泊舟也道:“很好。”
孟欢再给他舀了勺汤:“喝喝汤怎么样!”
他也照着喝了。
孟欢确认了这家店的位置:“你等着,我想办法挣钱,争取在城里这段时间天天带你吃面。”
语气郑重,好像一个男人的承诺。
“……”
蔺泊舟手放在桌上,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点头:“好,等欢欢赚大钱。”
天寒地冻,他俩头挨着头,趁着面没凉,抓紧时间吃。
老板娘在一旁坐着,看见俊后生心情好,闲聊:“二位从哪里来啊?”
孟欢说:“关外打仗,逃难来的。”
“有地方住吗?”
孟欢摇头:“没有。”
一般来说,饭店和客栈有一些联系,这老板娘也替固定的客栈招徕生意:“前面那条街拐弯的客栈,有短租的房子,一百文住一晚,是个小隔间。别的没有,有个热炕,早点去还有热水,不至于晚上冷死。”
孟欢:“一百文?”
老板娘嗑瓜子:“对啊,去晚了还没了呢。”
孟欢只好点头:“谢谢。”
“对了,你们长住还是短住?”
孟欢笑笑,就摇头。
他不敢多说话了,蔺泊舟路上告诉他,说得越多,透露的信息越多,越容易被逮住。
他俩起身,离开了面馆。
去了老板娘说的客栈。
停在外面,蔺泊舟顿了顿:“换一家吧。”
老板娘对他俩已经有印象了。
就怕官兵来问,老板娘顺手一指这间客栈,他们连缓冲的时间都没有,直接被抓住。
天色昏黑,走到另一家客栈,撩开沉重的帘子,老板正在打算盘。
孟欢说:“请问还有房吗?”
老板看了他俩破烂的衣裳:“没有好房,只有底下改的隔板房,八十文一晚,要不要?”
八十文,要便宜些。
孟欢点头:“好。”
老板起身,拎起一盏油灯,带着他们往楼下走。
孟欢其实很紧张。
蔺泊舟说的没错,城里虽然方便许多,但盯着的眼睛也多,只要官兵四处询问有没有人见过一个年轻的瞎子,蔺泊舟很容易被指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