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听到墨良说依依跟薛灵殊要五百两银子的时候,他心中没来由地感到一阵不安。
自已也给过她首饰,他知道府中长辈也给过她不少赏银。
这些都没有什么。
她若是开口跟自已要银子,他也会给她。
可是她不但从未开口跟自已要过什么东西,这次竟然跟外人要银子。
屋五百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对依依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
他听了墨良的禀报后,最先想到的不是她胆子大,而是她是不是心里在盘算什么。
她之前没有主动跟自已开过一次口要什么东西,是不是她担心自已会起疑?
他瞬间有种她要脱离自已掌控的恐惧感。
作为权贵阶级,他自幼就习惯将一切掌握在自已手中,他不允许事情超过自已的掌控。
依依现在是通房,他已经为她想好了以后在他后院的位置,但无论如何,她所有的一切,都会在自已的掌控之中。
她不经意间冒出来的小脾气,他不觉得有什么。
只是这次,他慌了。
他甚至在想,她要这五百两银子,是不是在给自已找后路?
他也有些生她的气,觉得她跟自已隐瞒了什么。
这种感觉很陌生,他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
正因不知如何面对,所以这两日才不愿与她多做沟通。
可现在见她这个样子,心中自责不已。
昨夜她下床的时候,他是醒着的。
她打开窗户的时候,他很想将人弄回床上,可是心中有气,便也没动,之后便睡了过去。
今早看见她脸色有憔悴,当时只以为她没夜里睡好。
现在想来,应该是昨夜下床后就一直没有再上床休息,这才受了凉。
裴铭心疼地盯着柳依依红彤彤的面颊。
这小丫头心思有些重,今后就算自已心里再不痛快,也断不可在她面前表现出来。
次日,柳依依病情好转,烧基本退了。
裴铭一整日没有再出去,待在她身边照顾她。
想起他先前把自已弄哭了,柳依依理都不想理他。
裴铭本还想问她,要人家五百两银子准备做什么,现在也不问了。
而是非常自觉地主动承认错误,并将自已的担忧说了出来。
柳依依听后,又惊又怕又无奈,不过面上却不敢有任何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