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扁扁嘴,却没再反驳,看她神色,似乎还有听话的意思。淑宁在一旁看了,暗暗称奇。我是九月中旬地分割线二房闹了几日,晋保都不肯松口,但渐渐地,也感到了些异样的压力,知道必是不能阻挡地了,与另两个兄弟商量了一番,终于松了口,只是条件还要再斟酌。
而兴保那边,也有些着急,虽然他舍不得那些财产,但又有些担心,真要和兄弟们吵起来,会引起外人闲话不说,自己地盘算也很可能落空,于是又退了一步。
最后达成的协议是,二房带着五家酒楼茶楼等产业分出去,胭脂铺子是索绰罗氏私产,也一并带走,府中地田产与古玩一律不分给他,而且为了补偿其他兄弟,他还要拿出名下的四处房产和一半的空铺面。
这个结果,虽然双方都不满意,但都可以接受。闹了大半个月的二房分家事件,就此落下了帷幕。
(更得晚了,很抱歉,今天这章改了好几回,终于定稿了。)
一零八、暗变
二房终于得偿所愿后,便开始着手将财物人手转到事先准备好的新宅处,但顾虑到母亲新丧便迁出,恐会惹人闲话,他们一家人便暂时留在了伯爵府,只等过了老太太的百日再搬走。
晋保夫妻对二房虽有诸多不满,但签订了分家协议后,便恢复了那种宽容公正的家长形象。晋保依旧十分关心侄儿们的学业功课,对待兴保也很和气,那拉氏每日都会按旧例向桃院供给肉菜米粮,连丫头们换季的衣裳也没落下一件,更是常常请索绰罗氏去闲话家常。府中人等看在眼里,都暗暗心服。
不过兴保夫妻却对这些嗤之以鼻,说他们是在装模作样。但族中人等听说了事情始末,都称赞晋保夫妻有大家风范,对于违逆父母遗愿分家另过的兴保夫妇,很有些不齿。兴保与索绰罗氏得知,心中更是怨恨,便不再与其他兄弟来往,每日只在桃院起居,仿佛府中府一般。
兴保还将家里派到几处酒楼茶楼处的人手一一鉴别,从中挑选出能干又忠于自己的,继续留用,那些办事不利或对大房死忠的,便全数遣回伯爵府。但人多事杂,难免有漏网之鱼留了下来,其中就包括了周四林的表妹夫和金妈妈的外甥女婿。
晋保夫妻在外头得了好名声,心里也有些得意,但几大财源都不复存在,他们也头痛得很。得到的几处铺面位置都不错,若是用来做生意定是财源广进的,但家里的下人中擅长做买卖的几乎都被二房笼络了去,剩下地几个又经验不足,若是买卖做不成。反亏了本,岂不是糟糕?夫妻二人合计了一宿,决定还是把铺面都租出去。每年能坐收两三千两租金。另外的几处房产,分别是两个五进大宅和两个三进宅院。或租或卖,得利也相当丰厚。
这样一计算下来,晋保便觉得虽然没了最赚钱的酒楼茶楼,收入也很可观,何况没了二房这一个销金大户。每年都能省下一大笔银子,日子其实没有想象中难过。他松了一大口气,想起两个弟弟在分家过程中一直站在自己这边,助益良多,其中三弟张保还私下拿了一千五百两银子给他,府里这两个多月才能支撑下来,如今有了好处,也不该忘了他们才是。晋保考虑过后,便决定让两个弟弟各挑一处房产去。我是兄弟会议过后地分割线
张保从长兄处回来时。步履轻快,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他进屋看到妻子,便得意地说:“你瞧。当初我掏银子给大哥时,你还担心会投了无底洞。如今转眼便得了一座五进大宅。价值可远远超过那一千五百两呢。”
佟氏见到他那副得意样,便笑道:“是是。老爷英明神武,我一介小妇人,不敢跟你比。只是老爷了未免太得意忘形了,孩子们都在呢,当心他们看了笑话。”
张保伸长脖子往屋里瞧,果然看到几个孩子都坐在桌前,端宁怀里抱着贤宁,正手把手教他写大字,淑宁也在边上练字。看到父亲方才吃鳖的样子,他们都偷偷在一边窃笑,连贤宁也对着哥哥姐姐挤眉弄眼。张保清了清嗓子,重新摆了正经样子,走到他们面前,说道:“正练字呢?很好,学会了写字,才能习得学问…”他正要继续大条道理讲下去,几个孩子地笑声却更大了,他不禁老脸一红。
佟氏笑着替他解围道:“你方才说咱们得了一座五进大院,可是太仆寺街上那一座?”张保摇头道:“是外城那座。太仆寺街的归了公中。”佟氏有些失望:“怎么要了外城的?内城才好租给别的官啊。”张保笑笑道:“四弟挑了广济寺附近那处三进宅院,若我挑了内城的大宅,只怕他心里会有根刺,如今他挑了内城地小宅,我挑了外城的大宅,谁也没占便宜。”
端宁问道:“阿玛,我们是不是要搬到外城去?”张保笑了:“只是挑处房产而已,租也好卖也好,搬过去做什么?我们还在家里住,有人管家,事事都能省点心。日后若你阿玛我起复,又再外放,也不会白空着屋子。”
端宁明白了,淑宁道:“外城虽然官员少些,却有许多富户,五进的院子算不上顶大,要转手也是容易的。”张保点点头:“的确。不过那院子位置不算太好,先放着吧,过两天派个人去照管,再慢慢物色合适的买家或是租户。”
佟氏点头应道:“这事儿交给我吧。你方才说四弟挑了个三进的小宅,他怎么不挑个大的呢?太仆寺街上那座不是更好么?离皇城又近。”
张保道:“太仆寺街的院子虽大,却没什么出色之处。他挑地那个宅子虽小,却有一个精致的花园,临近广济寺,景致很好,而且离四弟妹的娘家只隔了几条街。你也知道,四弟妹每年都要在她娘家位于城郊地别院住上几个月,一来是因为咱们家的作派不合她胃口,二来也是因为在府里做小儿子媳妇,不如在娘家当姑奶奶舒服。四弟不想总与妻子分开,便索性要了个精致地宅子,让四弟妹别再住在城外了。况且,那里离西安门不远,四弟从那里穿过西苑到宫里上差,比从家里去要方便。若是下差晚了,或是第二天要早些去,他也可以在那边过夜。”
佟氏点点头:“他想得倒周到,四弟与四弟妹近年来感情生疏了些,必是因为常年分居地缘故。往后能常在一起住,是再好不过了。”
张保微笑着,瞥了孩子们一眼,佟氏惊觉这些话不便在两个小的孩子面前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时王二家地进屋禀报说:“吴妈妈带了几位妈妈来给太太请安。太太见不见?”佟氏道:“你领她们进来吧。”然后转头对张保说:“你带着孩子们去书房吧。贤儿正在学三字经,已经能背一半了,你给他好好讲讲其中的道理。”张保答应道:“使得。只是那帮妈妈来找你做什么?”佟氏笑笑:“最近这些妈妈媳妇子们倒是常来呢。我先听听她们说什么,回头告诉你。”
张保笑着带了几个孩子往书房去了。迎面来了几个四五十岁地仆妇,都是有些体面的执事妈妈,见到主人,便笑着向他们行礼,张保点点头。继续往前走了。
等到晚上,佟氏才把事情的缘故告诉了张保:“有风声说,二房搬出去后,大嫂子要把府里整治一番,重新安排各处执事仆役。那几位妈妈都有亲眷和二房有些瓜葛,生怕大嫂子会把他们都撤了,便托了吴妈妈,来求我帮着说两句好话。”
张保皱眉道:“这事儿你还是不要插手地好。大嫂子这是要借机立威,咱们别掺和。”佟氏道:“我哪会不知道这个理儿?只是那几位妈妈都是府里的老人了。帮着说两句好话也没什么。若大嫂子真地要治那几个人,我自然不会拦着。”
张保点点头,然后笑了:“说起来。夫人越来越有体面了,这几位老妈妈都是眼高于顶的。府里的小主子都未必看得上眼。如今居然也来向你请安了,真是让人唏嘘不已啊。”
佟氏笑着推了他一把。又想起一件事来:“如今是大嫂子当家,干脆咱们和她说说,让郭家的小宝搬进来吧?省得小刘妹妹总见不到儿子。”张保想了想,点了头:“好吧,等过了百日,就让他搬进来,跟他娘一块儿住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