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若雪嗤笑着一撇唇,又看了眼,与颜若歆往不同方向走去的凌灏离和翘璃韵,便向自己的马车而去。
颜若歆觉得只要没有颜若雪,耳边就清净了许多。
一个人站在距离小溪十几步远的地方,看着那些宫女侍卫,在河中取着水。
明明视线里,全是一个又一个的人影,却没有一个值得她停留。
蓦地,手被人握住,她下意识的一挣扎,却已经被人从背后抱入了怀中。
嘶这突然的举动惊到,不禁高呼,“放手”
“歆儿”一声轻唤,来人在她的脖颈间,重重的深吸一口气,竟是有些余悸的道:“好在,你还在。”
“凌灏离?”她的声音有些不确定,不是没有听出他的声音,而是有些不适应他的突变。
“是朕,歆儿,别再气朕了,好不好?”凌灏离略微松了些圈着她的手臂,将她转过来,语气低柔的求着。
这样的语气,不禁让颜若歆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她抬手抚上他的脸颊,竟觉得他的身上,有种风尘仆仆的味道。
风尘仆仆?嘶禁冷笑,是胭脂香味吧!
这一路上,他与翘璃韵在马车里,都做了什么?
抚在他脸上的手,她蓦地往回一抽,却被他按住,攥进手中。
“歆儿,你的身子可还有不适?”他定定的望着她,关切的问道。
“没事了”颜若歆回的甚为冷漠。
“歆儿,朕……”凌灏离刚要解释,便被颜若歆打断,“皇上不觉得这解释来得太晚了吗?若是臣妾今早够了那一关,皇上的解释准备与谁去说?”
凌灏离看损过视线,可也不肯看他,不禁叹了声,仍是解释道:“朕今早并不在行宫里,而是陪韵儿,去拜祭了乔太傅。”
颜若歆冰寒的视线一顿,调转向他,用不解的眼神作为询问。
“朕如今还不能为乔太傅平反,便只能将他们一家的灵位设在椅处。”
这是凌灏离觉得最愧对乔太傅的地方,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都没能让他们一家重见天日。
是以,这也是他对翘璃韵始终愧疚的原因之人。
当年涉案的魏丞相虽然倒了,但是太后还在,若是他牵出这件事情来,便等于伤了太后的颜面。以他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与太后硬碰硬。
“就在行宫附近?”
颜若歆这会儿的心情有点复杂,有些喜悦,有些庆幸,又有些自责。
“恩,就在行宫附近。”凌灏离应道。
颜若歆又打量了凌灏离一番,忽然问道:“你是晌午休息,才回来的?”
既然,他也是担心她的,出发前,他若是在,又怎么会不来看她呢!
“是”凌灏离并没有否认。
“既然,就在行宫的附近,你又早早的便去了,没道理会不计划回来的时辰。”颜若歆摒除那些杂念,终于可以正常分析了。
“韵儿突然磕伤了头,才耽搁了。”凌灏离避重就轻的回道。
“磕伤了头?”颜若歆微扯唇角,问道:“她没事吧?”
“没有什么大碍”凌灏离有些敷衍的应了声,揽过她的肩膀,“回车上吧!这里凉。”
“好”颜若歆应声,想了想青巧还在昏迷中,便道:“去你车上吧!”
凌灏离微愣,随即轻笑着说了一个“好”。
她知道,他是误会她了,以为她如此说,是吃醋了。
其实,嘶过是不想让他知道,郁采珍迷晕了青巧。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不只是她的马车里有人,便连他的马车里,也有人等在那里。
车门推开的一瞬间,三人的视线都是一愣。
颜若歆看着披散着头发,挡住额头,身上裹着凌灏离大氅的翘璃韵,抽出被凌灏离握着的手,轻声道:“皇上,臣妾还是回自己的马车上,就不打扰皇上了吧!”
“不许走”凌灏离霸道的又将她的手握掌中,声音沉静的问翘璃韵,“朕不是让人送你回车上了?怎么过来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