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做到床尾,看着宋教仁,发现他竟然老了许多。
“究竟又发生了什么大事?”陈东的心紧张起来,看着宋教仁一副有大事要和他讲,又将其他人只开,他知道这个大事肯定不会是大喜事。而且还不能很早就公布出去。
“总统来消息了。”宋教仁再次重复了句,意味深长。
陈东心里惊呼你小子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啊,将我的胃口吊得犹如在上吊。
“该不会是总统要我们选举吧,”陈东倒是放下心来,一个构想在他脑里成形:袁世凯控制了孙中山,要求孙中山必须得在南京举行选举。
这个想法又马上被自己否认掉,他实在无法想象孙中山会受了他的胁迫而做出如此决定。
“中山先生走了。”宋教仁又轻轻地蹦出一句。
“走了,离开北平了?”陈东刚一说话,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理解错了。
“走了?”他也震惊,“不,不可能。”这下轮到他有些语无伦次。
“陈东,孙先生是早上离开人世的,这个消息目前只有党内的几个高级人员清楚,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北平袁世凯也在封锁消息。”宋教仁说得有气无力。
来到这个世界,陈东视宋教仁如兄弟朋友,视孙中山却是如兄长和父亲,在他的心里有着莫名的对孙中山的依赖和崇拜感,虽然和孙中山接触不多,虽然在治国的一些观点上,陈东都和孙中山有不少冲突,可孙中山每次也基本上能听取他的意见,更是亲手将本属于总统的内阁脱离出去让陈东自己管理自己组建。
现在一听到这样的一个人走了,离开人世了,陈东的心自来到民国就没这么痛过。
虽然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可是就像家里的孩子和自己的家长发生了冲突,不一会儿也就关系重新变好,甚至变得更深,孙中山于陈东有恩,陈东在二十一世纪,也早就对这位伟人十分有好感,到了民国亲自接触了更是变成那种有血有肉的感情。
此刻,陈东的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
房间里很安静,宋教仁也没再多说,末了,陈东才道:“孙先生是怎么去世的?”
第四十一章 反思
“北平来的消息说总统是旧病复发去世的。”宋教仁饱含沧桑的一句。
“总统却是因病去世。”陈东想起自己在二十一世纪曾经看到的资料说孙中山是死于肝癌,只是这一切的一切还要等到北伐开始,“中山先生是死于北伐途中的,而北伐战争起码要等到一九二几年才开始,这期间,孙先生还要领导护国护法战争啊。”
“难道因为我的到来而使这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而孙先生又是站在这个时代最前沿的人物,改变了历史也势必将改变他的命运。”这个可怕的想法击中了陈东的脑袋,他给自己得出了这么个结论:“孙中山是因我而死的,要不然他还有至少十年的时间活下去。”
“中山先生因我而死。”陈东失魂落魄道。
宋教仁抬眼看陈东,没想到陈东比他还伤心难过,便转过来安慰他道:“陈东,孙先生的事不关你的事,而且孙先生本来身体好好的,这下却在南京除了事,是不是因病而去世的还不好说。”
宋教仁的话里有个很明显的意思,孙中山是在北平去世的,这事和早已在北平称帝的袁世凯绝对的脱不开干系啊。
“你不明白的,教仁,这事真的是我的原因。”陈东越发自责起来了,然后道:“你先好好休息吧,多注意头上的伤。”便走了出来。
陈东很想找个地方静一静,一出了法制院,五组的核心成员倒要跟过来,刚刚发生的商团纠结起来的队伍想取他的性命可让五组捏出一把汗来,那是随着陈东这个总理当得深入,办的事越来越多,得罪的人也自然不可避免地增多的缘故。
“你们不要再跟过来了,去看好宋先生,暴民过来格杀勿论。”陈东的心情不爽到了顶点,仿佛在民国死去了一位亲人。
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五组经得这样一句话却也是没再跟来,只是远远地看着怕他出事。
陈东上了车开向大河边,他开得飞快以至于在一处并不平坦的公路处差点翻车。
然后,陈东将车停靠下来,迎着开阔的江面上习习凉风,他的心情才稍微好受了些。
“也许我来到这里本身就是一个错误,错误,我何苦来到这边,穿越,穿越,我本不属于这里。”陈东撑着头看着江面,再次陷入自责中。
“何苦老天要带我来这里,那个什么银河系一级的电脑,你为什么击中我,你为什么要将我带到这个民国,我想回去,可你居然有办法带我来,为什么没法将我带回去。”陈东感到了一种深刻的可怕的孤独席卷全身。
他一个人苦闷着,在如此安静的条件下却也有个人这么伤心着。
而且这人看起来比陈东更显悲痛,如果说陈东像是死了亲人的,那他就更像是比死了亲爹还伤心的人。
“你妈妈的你看什么看,再看老子不将你给阉了送进宫里当太监。”那人突然对陈东道。
“嘴巴放干净点。”陈东牙缝里竟然在出气,他的心情极端的不高兴,而这人很显然撞枪口了。
“约幺,还挺横的嘛,”那人走着靠近,突地抓住了陈东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