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依凡肯定地回道。“会可怜、可悲、可叹,或是哭笑不得,却绝不会恶心。”
“狗屎!”克霖再骂。“你又怎么知道男人就会给你恶心的感觉?”
依凡耸耸肩。“因为我在很久以前就碰过好几次了,最后一次我还真的在确定对方是男人之后,吐得险些把肠子都给呕了出来。”克霖追问:“为什么最后一次才……”依凡猛地翻个白眼,“该死!因为我们亲过嘴了,可以了吧?”他愤然地道。“之后只要遇上那种男人,我就自然而然的会产生恶心的感觉,懂得要及时避开‘危险’。”
克霖微张着嘴看了他好半晌,继而又回过头去盯着美女瞧个不停,“可是,这么美的女人……”他喃喃道,随即又甩甩头。“不,我还是无法相信!”“那你就去试试看罗!”依凡侧过身来向他举杯敬了敬。“祝你好运。”克霖皱起眉。“怎么试?”“连这个也不懂?”依凡好笑地膘他一眼,“声音哪!男人的声音再怎么伪装,都比女人要低沉沙哑许多。”“可是,也有的女人天生就拥有较低沉的嗓音啊!”克霖反驳道。
“那就只剩两种办法,你自己选择吧!”
“什么?”
“想办法弄掉丝巾,瞧瞧他是不是有喉结的存在。”他闲闲的说。
“另一种呢?”
依凡倏然一笑。“直接问她是不是男人罗!”
席若水忿忿地冲进门、忿忿地甩下皮包,再忿忿地踢开高跟鞋,最后忿忿地将自己扔进沙发里。
“臭男人!他以为他是谁啊?”满脸怒容的他,却依然看起来娇媚可人。“真以为我会喜欢他?去!浑身没几两肉,明明是男人,却一副娘娘腔的样子,让人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我会喜欢他才怪呢!”
他这不是在说他自己吗?
小蜜闻言,险些失笑,赶紧回过头去咳了几声,压抑住想爆笑的冲动后,才凑过去问:“情况如何?”
席若水白了她一眼。“看我的样子就知道罗!”小蜜忙拖来椅子坐在他面前头,追问:“来,把详细的情形告诉我。”席若水妩媚地将一绺垂落的发丝挑回耳后。“不就那样罗!我按照你说的在最能吸引他视线的地方坐下,可是,首先注意到我的却是他的朋友……”“克霖吗?”“我怎么知道他是哪根葱?”席若水没好气地应道。“反正过来向我搭讪的不是依凡,而是他的朋友。”“依凡都没过去找你吗?”“没有。”席若水撇撇嘴。“他只看了我两眼。”“才两眼?”小蜜颇意外地上下打量着席若水。“你这么美,他居然也只瞧了两眼而已?”“还说呢!”席若水又不满地白了她一眼。“人家一眼就看出来我是男人了!”“耶?”小蜜大为吃惊。“真的那么厉害?”他委屈地嘟起嘴,“他的朋友就是不相信才会来试探我,想尽办法要弄掉我的丝巾,所以,我就很干脆地告诉他我的确是个男人,结果问……”席若水懊恼地咬了咬下唇。“你真该瞧瞧他的脸色,他的嘴巴张得几乎可以塞进鸵鸟蛋了,接着,他就跑得比飞还快地溜了!”
“那你有没有……”
“有!怎么没有!”席若水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我去找他了,可是,他不但根本不让我接近,甚至叫他的朋友来告诉我,我让他觉得很恶心,所以,请我不要再试图接近他了。”
小蜜的双眸突然闪过一道光芒,“嗯!那就不是了。”她喃喃自语道。
“当然不是!”席若水说着,揉了揉自己的后颈,“天哪!真是累死人了……”又揉了揉脚丫子。“哦!我得常常练习穿高跟鞋才行,”接着,他又傲然地挺了挺胸。“不过,我的身材很不错吧?”
“是啊!”
小蜜应了一声,同时双手齐伸,“噗噗!”两声,掐破席若水造型完美的“胸脯”,援救不及的席若水,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女人的骄傲”顿时在他胸前淌下一片哀怨的泪水。
“啊……”席若水又惊又怒地摸索着胸前,“没有了、没有了……我最好的一对……”他顿住话语,旋即将冒火的双眸锁住爆笑不已的小蜜。
“小蜜,你太过分了,明明知道这是我最好的一对,居然就这样给我终结掉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小蜜依然笑不可抑,“大不了我做一个更好的赔你罗!哪……”她也挺挺自己成熟坚实的胸脯。“就照这个尺寸,如何?漂亮吧?”“去!”席若水嗤之以鼻。“小肉包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小肉包!?”小蜜脸上的笑容倏地消失,并眯起双眼。“你敢说我是小肉包?”“不是吗?”席若水不屑地斜眼打量了她一下。“哦!那就小笼包好了。”“小笼包!?”小蜜那高八度的尖锐叫声险些刺破席若水的耳膜。“席若水!”小蜜挥舞着两只高跟鞋,直朝落荒而逃的席若水追去。“我@$%$%@^!$!%!$%#@#%@……”
面积八百四十三英亩的中央公园是纽约市的大花园,许多人常来此观鸟、赏景、骑自行车、野餐、骑马、慢跑、溜冰、散步等,有时也会演出莎剧及举办摇滚、民族、古典等音乐会。不管天气好坏,或是一天中的任何时候,都可以看到慢跑者从大街上不同的地点进入中央公园。而那些慢跑者经常身穿昂贵的名牌服饰,与该地区大多数居民稳重、保守的外表形成有趣的对比。
此刻,正是清晨五点多,在这六月初夏的时分,天气依然是满凉爽的。依凡以中等速度从第五大道进入中央公园,在经过德拉寇露天剧场时,只见一位孤身坐在木椅上的矮小老太婆突然起身,上前两步要捡拾滚落在地上的苹果,却蓦地跪落在地上,开始凄惨的呻吟不已。依凡毫不犹豫地快跑过去,扶着老态龙钟的老太婆坐回原位。“老太太,你没事吧?”厚重的老花镜片后的眼眸瞥了他一下,随即更大声地哼哼哀哀了起来,满脸的皱纹更像是大象长鼻上的皱褶一般,全挤成一堆了。“我……关节炎……膝盖……好痛啊……”老太婆抱着右膝盖可怜兮兮地呻吟道。
闻言,依凡半跪下去,两只修长的手掌,在她瘦小的膝盖上,轻重有致地按摩起来。“喂!多用点力啊!年轻人就这么点力气吗……软、软!轻点、轻点,你想捏断我老太婆的脚啊……嘿、嘿!要是不愿意,就不必勉强了,真是的,年轻人帮老太婆按摩一下就这么不情不愿的,用点力呀你……”一点也不知道何谓感激的老太婆,不断以粗嘎沙哑的嗓音又是命令、又是责骂、又是批评、又是冷嘲热讽地恶言恶语指使着依凡,同时一双灰色的瞳眸从老花眼镜后方仔细打量着依凡。依凡微蹙着浓眉,神情严肃、专注。嗯!有同情心,也非常有耐性,不像传闻中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