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替的前一刻,他厉喝道:“容隐的鬼话你也信!孤与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余音未散,他便咬牙阖上眼。
再抬起眼帘的时候,那双凤眼里怒意已经散去。
眼底的神情重新变得清冷而克制。
太子修长的手指摁住眉骨,再忍耐过最初的剧痛后,他语声微哑地唤她:“般般。”
江萤松了口气,意识到此刻太子是真
的清醒了。
她从立柱后出来,抬步向他走去:“殿下。”
容隐自蒲团间起身,视线停留在她的颈间。
她白皙的肌肤间还留着他的指印。
连他自己都不能确定,若是他再晚醒片刻,发病时的自己会不会真的掐死般般。
而在他的思绪间,江萤也已走到他的面前。
她问道:“臣妾现在便去让段侍卫拿钥匙进来吗?”
“般般。”容隐抬起指尖,轻碰上她颈间的红痕:“孤发病的时候并无理智可言。”
指尖传递而来的温度令人眷恋。
但他还是轻轻垂落指尖,向她摊开掌心:“还是将玉佩还给孤吧。”
江萤红唇微启,似还想争取些什么。
但话还未到齿畔,却对上容隐的视线。
温柔却又不容抗拒。
江萤唯有垂落眼帘,将指尖探进袖袋。
质地微凉的玉佩被她握在手里。
顷刻的迟疑后,她并未立即取出,而是复又抬眼看向他。
她犹豫着道:“殿下发病时并非全无理智可言。”
随着思绪渐渐清明,她的语声里也透出几分笃定:“殿下那时还会装作清醒来诓骗臣妾。”
这绝不是没有理智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容隐安静地等她说完。
那双深邃的凤眼里并未因此生起波澜。
“般般。”他道:“孤能回忆起发病时的情形。”
江萤羽睫轻眨。
这件事她是知道的。
正当她不明白容隐为什么要旧事重提的时候,容隐平静启唇道:“但是孤却不能回忆起当时的所思所想。”
他能回忆起的只有画面。
仅能通过回忆里的动作与神情来判断他那时的喜怒。
这原本便是件极其荒谬的事。
江萤亦是微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