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太妃干脆利落地打发了一众舞姬,那个娇娆领舞之人也被撵了出来,但这并不能安抚嫔妃们不安的心。
毕竟,皇上可是亲自降下了赏银!这分明是颇为属意!只要皇上有心,回头自会召幸!
介时——一想到后宫有可能添上一个舞姬嫔妃,不少出身体面人家的嫔妃心里就如同吃了只苍蝇般恶心。她们可以忍受自己失宠,她们也能接受贵妃专宠,却万难容下与贱籍女子同为嫔妃!
贵太妃立刻又颇有深意地道:“天色不早了,贵妃替哀家送皇帝回寝殿吧!”——此时此刻,贵太妃娘娘对纯贵妃寄予厚望。
岳望舒嘴角抽抽,但也只能应了一声“是”。
至于这么过激么?晏老六虽然称赞跳得好,也降下了赏赐,但赏银是所有舞姬都有份!又不是独独给粉黛的!
饶是晏铮心眼极多,虽当场感觉到贵太妃不对劲,但还是回到晏清殿才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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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母她这是把朕当先帝了么!”恍然大悟的皇帝陛下只觉得又气又好笑。
岳望舒忍不住“噗嗤”笑了,“六郎现在才想明白啊!”
晏铮忍不住摇了摇头:“朕是那种人吗?!”
岳望舒笑嘻嘻道:“谁叫六郎那般称许赏赐,也不怪贵太妃娘娘多心。”何止是贵太妃多心,在场嫔妃只怕没人信得过皇帝陛下的节操!甚至,岳望舒也没有太相信,只是她倒是觉得,晏老六现在起码不至于……
晏铮甩了甩袖子,“朕素来端方,姨母的疑心太没来由了!”
“端方……?”刚才是谁桌子底下挠我手心,还死抓着不松手来着,晏老六你说出这俩字,亏不亏心啊?
“我看你轻佻得很!”岳望舒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晏铮立时想到升平殿中,自己暗地里的“情不自禁”,不免生出几分尴尬之意,“朕、朕那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晏铮立刻拿戏文做推辞。
这话有点耳熟……岳望舒却想不起来出处了。
见望舒懵懂之态,晏铮忍不住发笑:“你呀,当真是一句戏文都没听进去!”
伊伊呀呀的,鬼才听得懂!岳望舒腹诽。
旋即又娇笑着打趣:“不怪贵太妃疑心重,是那粉黛姑娘实在是色艺双全,乃是世间罕见的妙人!”
“粉黛?”晏铮愣住了,半晌才明白望舒所说的是谁,“你竟连那舞姬叫什么都知道?”
岳望舒笑眯眯道:“方才在假山跟前,娍媖提议取消这最后一支飞天舞,然后那个领舞的便跑来哭诉,我就顺嘴问了她名字。”
晏铮面色一沉,“如此倒不是姨母多心,这个舞姬竟真有勾引朕的心思!
”
岳望舒食指绕着鬓边的一缕碎发,笑吟吟道:“六郎正当壮年,又有文武双全之名,还是仁厚宽和之君,姿色卓绝的女子想要入后宫侍奉,也是意料中的事儿。”
被从头到脚吹捧了一通,晏铮瞬间身心熨帖,他忍不住用食指摩挲这那张抹了蜜的小嘴,“望舒今日怎的这般嘴甜?”——只叫人心都滚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