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烦闷无法纾解的同时,他亦不想暴露自己的虚荣与脆弱。
贺嘉时将信将疑,“我怎么觉得不太像?”
秦言便拍了拍贺嘉时的肩膀,“什么不太像?你别疑神疑鬼的。走,出去看电影!”
于是,他俩便一块儿出门,看了部没什么营养的片子。
贺嘉时猜不透秦言在想什么,秦言心里也乱糟糟的,两个人都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直到影片结束,都云里雾里的,不知道屏幕上究竟演了个什么样的故事。
走出电影院后,他俩在烤肉店门口驻足了几秒钟,谁都没把“进去吃”说出口,最后,只得灰溜溜地回家。
贺嘉时做了个炸酱面,端上桌时,还安慰彼此说,“我的手艺不比店里差,你尝尝。”
秦言浅浅笑了一下,不知怎地,心情像是突然被贺嘉时治愈了几分,一下子舒畅起来。
他欠了欠身子,揉了揉贺嘉时的脑袋,说,“那可不么,必须的。”
期中结束后的第一堂英语课,简直让贺嘉时如沐春风:他没想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得到英语老师的夸赞,并且卞湘还说,贺嘉时是班里英语成绩进步大的学生。
这让他不禁飘飘然,然而还没等他高兴完呢,卞湘又在讲台上补了一句,“看来翻译《蜀道难》还真挺管用的,咱们班以后谁英语不好了,就多翻译翻译文言文儿。”
于是,教室又爆发出一阵阵哄笑,而贺嘉时则脸一黑,顿时浑身都烫了起来。
夸完了贺嘉时,卞湘又说,“咱们班里还有一位同学,平时虽然‘默默无闻’,每天不说话也不回答问题,就只坐在自个儿位上学习,可英语成绩却非常好。”
王来娣手中“唰唰”作响的笔突然停下了,她下意识地抬头,却正好与卞湘四目相对。
卞湘冲王来娣笑了笑,“对,就是咱们班王来娣同学。”
接着,卞湘又盯着王来娣的眼睛,严肃地说,“高中的时光非常短暂,对于很多人来说,不亚于第二次投胎。去一个好的城市,念一所好的大学,你将会见到完全不同于以往的世界,你将会拥有全新的未来。”
“这个班级里,大家都是来自全省各地的孩子,大家的背景不同,家庭不同,但来到这里的目标却是一致的。”
“我希望大家能好好把握自己最美好的黄金时代,像王来娣同学一样,拼尽所能做好今天,才能不让明天的自己后悔。”
卞湘说到这里,几十双眼睛,便齐刷刷地一同投向了王来娣。
在省实验读书的这一年半里,王来娣改变了很多,成长了很多,她不再会因为旁人的目光而焦虑自卑,亦能在众人面前不卑不亢,只不过,这还是她唯一一次接受那么多人善意的眼光。
她没有觉得紧张,只是有点害羞,小麦色的皮肤泛起轻易无法察觉的红晕,然后她轻轻笑了一下,没有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