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她这两日不知说过多少遍,眼下她已经不想与他在言辞上过多纠缠。
反正,他也听不进去。
“可是闷着了?”他旁若无人的用掌心包裹住她的手,温声道:“怎么这么凉。”
一声短叹过后,谢今澜牵着她往房间走去,云玳咬牙,手上用了些力气,不愿被他摆布。
他停下,回头看她,“你从前可没有这般闹腾。”
云玳下意识想要反唇相讥,可谢今澜却好似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低头摩挲着她的手背,“闹腾些也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她的力气在他那里如同一片轻飘飘的羽毛,他稍稍用力,她便只能被迫跟着他踉跄往前走着。
重新回到屋子后,谢今澜看向被她扎破了脚,一瘸一拐走到谢今澜面前的伙计,“世子……”
谢今澜低头将她的手放在掌心揉搓,“嗯,走吧。”
话音刚落,伙计便脸色大变,顾不得脚上的疼,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世子,小的错了,请世子再给小的一个机会。”
谢今澜面不改色的替她揉手,头也不抬,仿佛没有听见似的。
伙计垂下头,颓然的往外走。
云玳见他唇上一下失了血色,心中隐隐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谢今澜……”
他抬头看向她,目光清浅,有一瞬间,云玳觉得,他好似知道她要说什么。
那人总不能因为没有看好她,而丢了命。
谢今澜过得去,她过不去。
可她若是开了这个口,便是主动将把柄送到他手上。
又或者,这个把柄本身就是谢今澜为她创造的,他算准了她无法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因她丢命,所以才当着她的面说出这番话。
云玳觉着,以谢今澜的心机,后者的几率更大。
就在她犹豫的档口,伙计已经走了出去。
云玳咬牙道:“能不能留下他?”
谢今澜的目光好似在一瞬间有了斑驳的神采,转瞬即逝,“这点事都办不好,我为何要留他?”
“他就算没有看住我,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至不至于丢命,全看他监守的人是否重要。”谢今澜抬手斟茶,“若是无足轻重之人,自然不至于。”
他将还冒着热气的茶递给她,在送至她面前时,好像知道她不会接,在空中顿了顿,又端正的摆放到她面前,“但他的任务是你,便至于。”
云玳抿着唇,对他的花言巧语有些无力。
她向来说不过他。
“那要如何,你才能放过他。”
她将弱点主动推了出来,从她开这个口示弱的瞬间,便已经处于下风。
她几乎都能想象到如今的谢今澜会提出什么要求来。
就在云玳惴惴不安时,谢今澜也毫不掩饰他从始至终就在等她示弱的心机,“晚上,好生睡觉。”
云玳以为他会趁机提出不让她逃跑,或者和离的话。
可偏偏她所以为的都不是,他要的,是她晚上不再想着趁他睡着逃走,也不要因为他在,便固执的将双眼睁的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