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那肃然道:“兴复之业,贫道岂敢轻易放弃。不过贫道久在蜀中,中原故史,自然也有所耳闻,蜀吴相合以抗曹,分则弱,合则强,三岁小儿亦知。如今南诏之势,段强而杨弱,若段思平成功,光复之业,自然无望,所以贫道助公主平了段氏,自有立身之地,到那时,再谋光复,岂不水到渠成。”
岳中影哦了一声,冷笑道:“原来如此,道长煞费苦心,当真令岳某佩服。”
玉虚不理岳中影讽刺之言,道:“岳少侠未在公主面前揭穿贫道身份,贫道甚是领情,既然如此,少侠同段思平之事,贫道自然也守口如瓶,少侠自可放心。
”岳中影这才心知,玉虚怕自己在玉龙公主身边,泄露玉虚身份,因此前来要挟,当下冷笑了一声,道:“在下有什么不放心的,道长放心你的兴复大业罢。”
玉虚听岳中影之语,自然应了此事,心下大喜,道:“如此便好,少侠保重了。”说着,拱手而去。
此时,敏楼吉走了过来,道:“岳大人,公主传召。”
岳中影点头,回帐,只见玉龙公主已经一身劲装,见岳中影回来,便道:“楼吉大人,岳少侠,咱们回城。”
当下,三人回城。此中大军已动,城门盘查便严,敏楼吉却不知从哪里弄得了通行令牌,三人顺利进城,至那小院中时,只见院中早已经布置妥当,近百余人在此候令,兵甲鲜明。
玉龙公主便即吩咐敏楼吉,召集其余人等,半夜三更时分,突击都督府,自己则带同院中伏兵,在都督府会合。
是夜,城中悄然无声,玉龙公主带同伏兵,悄悄出院,一路猛扑都督府。至府外时,只见都督府中,灯火零散,并无甚异样。
玉龙公主见时辰快到,当即令众兵士悄悄入府,轻易之间,便解决了府前众护卫,直至内府。
一名士兵低声道:“公主,段思良所招死士,大半随军也城,府中其余人等,都在后院左侧。”
玉龙公主点点头,道:“纵火。”只见身后士兵,将带来的硫磺等物,纷纷散进院中,一时之间,大火顿起。
玉龙公主长剑出鞘,道:“杀进去。”众兵齐齐发喊,冲杀进去。
岳中影便在玉龙公主身侧,眼见玉龙公主计谋已成,却不知如何阻止,心想,若是出剑杀了玉龙公主,形势必转,但几次欲拨剑,却始终觉得难以下手。
便在他犹豫不决之时,众人已经冲进院中,但只听喊杀之声不绝,却不见院中有任何人前来应战,应惊讶间,忽听院外一声大笑,一人朗声道:“公主殿下,思良等殿下很久了。”
众人大惊回头,却见四下里火把齐齐亮起,墙头涌出无数人众,数余人掠上了墙头,借着火光,岳中影已经看清,城头那人,正是段思良。
墙上众人一字排开,刀布江、吕子敬、钟孝直等人悉数在侧。
玉龙公主大惊失色,知道中计,急忙下令:“快撤。”
但此时,哪还来得及,只见段思良大手一挥,墙处箭如雨落,玉龙公主百余人中,大半中箭倒地。
这些箭上都淬了刀布江五毒教的毒药,中箭者,只翻滚惨叫了几声,便即不动。
院门突开,数百人冲杀了进来。玉龙公主急向岳中影道:“快走。”
当先双剑一错,将攻来的两人刺死。
岳中影呆立在地,只见玉龙公主带来的人血肉横飞,一个一个,片刻间便要被屠杀干净,不觉一阵不忍。
身后突然一声,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岳兄弟。”岳中影急忙回头,却是董伽罗。
玉龙公主冲杀数次,身边士兵越战越少,知道今夜难以幸免,急叫一声:“岳中影,快走。”猛一回头,却见岳中影同董伽罗并身而立。
玉龙公主一阵迷茫,道:“董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话倏出口,随即恍然大悟:“你,你也是段思平的人?”惊怒之下,却再也说不出口。
董伽罗一拱手,道:“公主见谅,伽罗其实在幼年时便同段大哥交厚,相结以图大事,至于伽罗同段大哥不和之事,实是掩人耳目之举,不得以而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