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道:“公主,随便你怎么骂吧,反正今日你难逃一死,贫道一时糊涂,还以为公主当真能真什么大气候,嘿嘿,一时之错,将我五千之众,几乎葬送干净,如今贫道就要为犯过的错寻找一个弥补的机会,哼哼,提了公主的人头去,段思平虽然未必重用于我,但好在他自称英雄豪杰,是英雄豪杰,想来必也有容人之量,就算他处处疑我,但终究会给我一处安身之地,若是跟着公主,别说安生之地,只怕死也无什么葬身之地,公主,你觉得呢?”
玉龙公主冷笑一声,并没有接话。岳中影见七道俱在,玉虚残兵虽弱,却也有数百人,己方只有数十人,强弱悬殊。
当即低声向格罗仁道:“格兄,我去缠住众道,你护送公主闯出去。”
格罗仁点了点头,哪知玉龙公主却回过头来,冷冷地道:“不必了,岳中影,救命之恩已报,你不欠我什么,本宫也不想欠你什么,你走吧。”
岳中影还未答话,只见玉虚道:“动手。”
丛林众兵纷纷冲了上来。众龙镶侍卫虽然人数甚少,却尽皆忠贞不二,四散着,护在了玉龙公主周围,双方一时混战一起。
岳中影一声清啸,纵马离鞍,长剑冲鞘而出,直向玉虚刺去。玉虚一脸讥笑之意,浑不在意,就在岳中影快要近身时,一侧玉明、玉真六道纷纷拔剑,截下岳中影,将他围住。
岳中影见玉虚并无下场之意,冷笑道:“怎么,道长的七剑阵呢,不敢使了么?”
玉虚嘿嘿一笑,道:“岳少侠且不必忙,试试贫道的新阵法,再耍嘴也不迟啊?”岳中影一愣,道:“新阵法?”
只见六道分站四周,踱其站位,依旧是七仙阵的方位,哪有什么新阵法?正想间,六道缓缓在他身边游动,渐渐逼了上来。
岳中影见艮位空缺,心中暗这:“听玉虚称什么新阵法,莫非当真另有不同。”但一时尚未清楚,便也先不管他,动手再说。当下便向魁位扑去。
依据七仙阵势,必有人补上艮位,身后亦必有人上前夹击,这样一来,所有人尽皆向前一逼,这阵势便缩小一分,受困者压力便也增了一分。
岳中影抢进艮位,暗中戒备,防身后突击,哪料道不惟艮位无人来补,身后也无人来夹,六道齐齐飞速移动,人影晃动,复又将岳中影围在阵中。
岳中影连连抢攻,但每次抢上空缺,六道都无人来攻,只是脚下移动,将岳中影困在阵中,如此,岳中影抢了七八次,每次远被六道逼回。
岳中影这才领悟,玉虚将这阵势略加变动,竟然成了只守不困,死死困住敌人的法子。
这般阵法,与人对敌,想要杀伤敌人,自然是困难极大,但在此时,却有极大的用处。玉虚以六道困住了岳中影,却指挥着其余士兵,进攻玉龙公主。
玉龙公主身侧,只有三四十人卫护,玉虚五千士兵,虽然在攻打曲江馆时,中了埋伏,十损八九,但也还剩得四五百人,虽然一群败军,但十攻一,毕竟人数上的优势极大。玉龙公主身上带伤,格罗仁护在玉龙公主身边,便更加艰难。
众龙镶侍卫虽然奋力冲杀,但终究人少势弱,虽然杀伤敌兵近百人,众侍卫却也折损八九人。对方一有人战死,便立即有后援补上,玉龙公主一方,却是死一个,少一个,不到小半个时辰,便只剩下七八人尚自苦苦支撑。
岳中影知道再这般耗将下去,玉龙公主身边人手折尽,便遭玉虚毒手当下足下发力,连连冲击,欲向玉龙公主靠近。
哪知道六道虽然各自剑法不算高强,六人联手,只救无过,但求无功,守得极是严密,纵然岳中影如何出招,即便是故意露出破绽,六道也是视而不见,绝不贪攻冒进,铁了心要将岳中影困死在阵中。
这般无赖打法,在江湖中颇为他人不齿,但效力却是极大。岳中影冲得半晌,非但未能够冲近玉龙公主半步,反倒被六道逼得渐渐远离。
眼见玉龙公主身边人手越来越少,情势越发危急,岳中影却束手无策。
只见玉虚在旁掠阵,一脸得意之色,当下笑道:“玉虚道长,这般无赖打法,当真只有玉虚道长做得出来,莫非道长的兴复大业,便是要靠这般耍无赖的本事实现吗?岳某倒有些不信,只觉得玉虚道长不过是在做春秋大梦罢了。”
玉虚脸上毫无怒意,得意的笑道:“岳少侠说得是,贫道的手段是有些不甚高明,但能够困死岳少侠,贫道再无耻的手段,也舍得用。”
岳中影心中大怒,玉虚用此无赖手段,不以非耻,反以为荣,轻易将些卑鄙无耻的评价认了下去,当真是不要脸至极,岳中影本意要激怒于他,却毫无用处。
此时,玉龙公主手下众侍卫已经折损殆尽,只剩下格罗仁,同玉龙公主背靠背站着,苦苦死撑。
但围攻众兵皆是长枪之类的长兵器,而两人却都是手执短剑,不能及远,两人背靠而立,自守尚且不足,要想攻敌,除非分开。
但一旦分开,便立即会被各个击破。
玉龙公主心中悲叹,自知将死,长叹了一声,道:“大师哥,你走吧,不必再管我了。”
格罗仁正自苦战,忽然听到玉龙公主一声大师哥,宛如回到了双剑门一般,小师妹在背后偷袭,口中兀自喊着:“大师哥,看剑。”
不知哪里忽然生出一股力气,短剑攻势忽盛,将攻向玉龙公主的两名士兵刺死,大声道:“小师妹,死便死了,怕什么,师哥陪你一起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