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气你?明明是你不对在先,怒目切齿,眼角含泪,委屈更甚,仍是倔强的不说话。
他似心中不忍,轻叹一声:“好了,我错了,不要再哭了好吗?”我心头发酸,泪珠滑向脸庞:“就是你错了,你明明有后宫三千,还要招惹我。自己做错了还赖我。”他拍拍我的肩,拉近我安抚的亲吻我遗落脸上的泪珠,在耳边呢喃:“是是是,是我赖你,是我给你添麻烦了,但是你不许逃。”轻声细语地抚慰,郑重的许诺,让我失神迷惑,终于将一直软软垂下的双手抬起来,环住他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颈脖里,呜咽不止:“……你打女人。”
他僵住,复又坚定的搂着我轻哄:“我错了,没有下回了。还痛不痛?”我点点头。满意的感觉到男人更歉意的温柔,轻拍我的后背以示安慰。
此刻,只想将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想到回家乡的失落,想到他的大小老婆,想到与子偕老的未知诺言,眼泪倾囊而出:“我现在真的只有你一个人了,如果你不要我,我……我就找别的男人去。”终是拉不下面子说出更没志气的话。
他大力的将我搂在怀里,一字一句的说:“我以大汉朝列位先帝的名义发誓,如果有生之年弃张伶雪于不顾,天打雷霹,世人唾弃。”顿了顿,又恶狠狠的补充:“不准去找其他的男人。”我以极低的声音辩道:“你还不是找其她女人,还一月几回。”话一出口,自己也吓了一大跳,我堂堂正正的红旗下长大的孩子,居然也会这般似怨似愁的说话。
罢了,罢了,矫情就矫情,对着自己想托付终生的男人,偶尔的柔弱也没关系,总不能没心没肺的过一辈子吧。
他轻轻推开赖在他脖子里的我,那似惊似喜的双眸急切的与我的对上:“你这是介意么?”我撇撇嘴,废话,谁又愿意同一些绝色莺燕共用一个丈夫?他笑了起来,声音又沉了几分,带着沙哑的性感,魅惑般轻柔道:“只有你一个女人。她们都不是朕的女人,只是棋子,朕要稳固江山,互所乐见的棋子。”见我不以为然,他又笑了:“朕要稳固江山,有很多方法,联姻是最快最直接的一种,朕以前也觉得没什么,但是小雪儿既然不乐意,咱们可以用别的方法。不过得慢慢来,小雪儿要体谅朕。”
还好他没说什么不得已,最恨人说不得已,但凡做错了事,或是得了便宜要卖乖,统统推给不得已,全是混话。陈桀是个严君是肯定的,目前他没骗我,知道我不是那无知小儿,更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劝合的女人,所以也知道讲出事实是最好的方法。
我不能要求一个皇帝做到只一个女人,这是极不现实的,没必要自找没趣。但人就是这样,一个爱你的男人能为你做到某一个无法想象的程度,你便会要求更多,没办法,得寸进尺是女人的天性。
见我能理解他,又有不计较他的意思,他很快便高兴起来,平日里的不羁狂妄本性又暴露无遗,此刻便邪佞地一笑:“再说了,朕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你又两年多都不回来,这能怪我么?”我脸一红:“我还不是没男人?”梨花带雨的极心爱的泪美人转泣为笑,羞答答的媚眼不自觉的点着了男人隐忍许久的欲火。看他眸色转浓,渐渐靠近,终于唇贴着唇,眼望进眼,两人均是眼睁睁的望着对方,那温暖熟悉的唇在我的唇上静静的停留数秒后,才依依不舍的推进寸许,我不由得心跳加快,脸红更甚,这般欲拒还迎看在他眼中,或许最是动情,只见他心中一荡,如火窜起,眸色骤暗,灼灼地看着我,诱哄道:“乖,闭上眼睛!”炙热的呼吸一下又一下的侵入我的脸庞,我眨眨眼,一时无法反应,他的唇在极短的时间后终于再次缠了上来,我的呼吸渐渐变得虚弱,闭上眼睛感受着,淡薄的空气一点点被他掠夺,再施舍原本属于他的呼吸给我,我逐渐迷失在他看似温柔又霸道的亲腻中,感受属于两人共同喘息间的旖旎,终于,在两人都快窒息的时候,他轻放开我,唇舌舔舐我的红唇,若即若离的在我的唇鼻间,我半着迷半享受的感受着肌肤相亲,耳鬓斯磨的甜美折磨。因坐在他的腿上,此刻可以清楚的感受得到来我身下极其压迫感的蠢蠢异动。
他极力自制的按捺住欲火,将我越来越紧的搂在怀里,一头栽在我的脖子里,似在努力感受我的气息。半盏茶过后,才松开我长长呼出一口气,嗓音带着压抑的嘶哑:“你中午吃得过饱,现在还是不要了!”最讨厌做事半途而废的男人,嗯,吃过饭走了一段不短的路,又在这亲亲我我的老半天,都一个多小时了,嘿嘿,不管了,主动偎上他的身,在两唇将接之即,轻偏首在唇畔一擦而过,带着情诱的魅惑,笑靥盈盈的轻唤:“桀郎!~~~”
他眸中情欲轰然而至,凑近我唇上狠狠一吻,一把抱起我,出了花厅,越过走廊,因和京城王府的格局一模一样,他熟门熟路的两拐,走到我的卧房前,用脚踹开门,进门后又用脚把门关上,从听到那声桀郎开始,他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目不转睛的眯着眼盯着我,任其中情欲四溢。再把我用力丢在软软的床上,含糊嘟囔:“小妖精,这是你自找的。”随即整个身子覆了上来,从额头开始疯狂的一路吻下来。手也没闲着,一只手老早便不规矩的从衣摆伸了进去,另一只手则随着吻的落下而逐步解开衣裳。
随着颈部纽扣的解开,裸露的脖子有一瞬的清凉,我刹时清醒过来,见他动作粗鲁狂野,我身上穿着一直未换的朝服,他也是,龙袍加身,生怕他欲火焚身而扯坏衣裳,只得气喘吁吁的提醒他:“慢点,别扯坏了衣服。”他略顿了顿,扑天盖地的吻又密密的围了上来,边吻边断断续续的含糊:“没关系……这衣裳坏了,朕……给你……换件更好的。”在未彻底沦陷之前,我努力的凝住意识想:换更好的?从亲王妃制服换成贵妃制服或是皇后制服?
……
成功的脱下我身上的最后一件贴身衣物,他仰起头,赞叹的看着眼前的大好春光,眸色变得更加深切,连脑子都炽热地无法思考,房里虽有地火龙,又有两个燃烧的炭炉子,体内又热得不行,身无寸褛仍是感觉微寒,我不由得喃喃出声:“冷……”,他飞快的脱掉自己身上碍事的龙袍,立刻覆了上来,淳淳劝诱:“乖,很快就不冷了。”
大手与小手相互紧紧纠缠,以唇为笔,在我身上来回作画,空气中只闻喘息和零落的娇而不媚的轻吟,终于,他忍不住,意乱情迷的凑上前低询:“小雪儿……?”我魅惑一笑,挣开他的手,揽上他的脖子轻轻吻了上去,他不自禁呻吟出声,拦腰使力,终于真真切切的合二为一,一时间,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肢体厮磨、抵死缠绵的狂野放纵。
……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倦极而睡,又因脸部不堪其饶的被吵醒时,我已经清清爽爽的穿上了中衣,正被搂在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里,脸上微微麻麻的感觉,都是这个男人用唇给弄出来的。
我笑了,不去管那浑身酸痛,反手回抱住他,在他怀里蹭了蹭,抬头望进那双将人腻醉的深情双眸,柔声问:“是你帮我穿的衣服?”他得意的冲我一笑:“是啊,有只小野猫,吃饱喝足的就睡着了,总得有人料理善后是么?”
在那微微上扬的唇上用力一吻,并不吝啬表扬:“真是个好男人!”他笑得更得意:“以后我天天给你穿衣。”
……
我知道我就是矫情,只想一辈子就这样和他并肩躺着,说些闲话,耳鬓斯磨,不管他的江山美人,不管我的身份处境,一应繁琐杂事统统抛在脑后,没有患得患失的惶恐与不安,谁对爱情付出多与少,这般静静的感受幸福恩爱便好。
两人都已醒来,却都不愿起床,只是被他轻柔又坚定的拥在怀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些别后琐事,炭炉子依旧燃得正欢,许是添过新炭不久,炉子里隐约有‘噼啪’的细碎声音,在这冬日寂静的下午,听着耳里竟是十分的舒坦与安逸。
眼见窗外的日头渐渐落下,怕是快至申时末了,他见我说话间又要睡过头去,因着午歇赖了整个下午,又恐错过晚餐,怕对身子不好,所以好说歹劝的总算把我哄起床来。
他平日处在那样一个可以任性的位置,本身又极是自负的人,说一不二,此刻肯放下身段哄我起床,只是为着睡多了不好,心里便有了其它计较:我这样一个自信的人,居然会贪得一时安宁?要么离得他远远的,要么……叫他一生一世只记得我一个人的好。
这个男人,好也罢,歹也罢,总之,既然他死活都不放过我,此刻又是这般浓情蜜意,不管你是否任性一时,那我定要任性一生,纠缠你一辈子,一定。
……
望着背对着我正自己穿衣的某皇帝,不由得奇道:“你什么时候学会自己穿衣?”他回过身笑了笑:“知道这个时候你不待见宫女帮朕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