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姓陈,秋月叫他陈叔,是个三十来岁,有些严肃的中年人。秋月跟过去,张铁已跟他说了。
陈掌柜点点头,对秋月说道:“你打算怎么卖?”秋月笑道:“不知现在灰菌市价几何,陈叔看着给吧。”
陈掌柜微微颔首,道:“未开盖的三十文一斤,开了盖的二十五文,如何?”
秋月一听这价就知公道,既没压价也没看在她爹的份上给高,人打开门做生意当然没有买贵卖贱的道理,当即点头同意。
菌子称过未开盖的八斤多点,算八斤。
开盖的五斤多点,算五斤。
共三百六十五文,秋月拿了钱,谢过掌柜,张铁送她到门口,说:“下次有再送来。”
秋月应了,拿出十文递给他。
张铁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我又没帮你什么忙,怎好拿你的钱。”
秋月把钱塞到他手上,说道:“麻烦了你怎好意思,这钱只够吃个面,不算什么,你就收吧。”
张铁推辞不过,只得收了。
秋月喜滋滋的捏了捏怀里的铜板,家里剩了六十多个,加上这三百五十五文,也有四百多,秋月对今天的收入十分满意。
她先去粮铺买了十斤粗粮,三斤细粮,粗粮四文钱一斤,细粮八文一斤,一下就出去六十四文。
再买了一斤肥肉十三文,一根筒骨两文,肚子里一直不见油水也不行,容易生病。
磕磕绊绊的拎着篮子一路到家,俩小孩正在门口玩耍。
远远的看到秋月,撒腿就往秋月跑来。“姐姐你怎么没从山上下来啊?”秋星问道。
秋月笑道:“我找到一窝灰菌,拿到镇上卖了。”
掀起盖着篮子的树叶,道:“我买了肉回来呢。”
俩小家伙高兴的直蹦哒:“啊哦,吃肉咯,吃肉咯。”
秋月有些心酸,自从父母接连去世,家里已经很久没沾荤腥了。
把肥肉切块炸油,筒骨买时让屠户砍开了,放锅里炖着。
两个孩子一下午都在厨房,舍不得离开半步,实在是炸的油渣子太香了。
秋兰吸着小手指说:“姐姐,好香啊!”
秋月捻起一块塞进她嘴里笑道:“这是油渣子香不是姐姐香,尝尝看好不好吃”,秋兰啊呜一口吃下,顿时香的眯起眼睛:“好次,姐姐,好次”,秋月忍笑给她又喂了一块,秋星早等不及自己上手了,吃的满嘴喷香。
秋月煮了干米饭,熬了筒骨萝卜汤,扯了根黄瓜和油渣子炒。
三人都吃得一脸满足,秋星叹道:“要是天天能吃肉就好了。”
秋兰点头附和:“是啊。”秋兰笑道:“哪有这么好运气天天捡到灰菌,有一次就不错了”。
话虽如此,随后几天还真让她捡到几窝。
虽没第一天的多,但也让她卖了百八十文,除去给张铁的茶水费,算下来这几天赚了有小一两银子。